剛從一個頒獎晚會上回來的易央，打了保鏢下班，沐浴過後，戴上帽子口罩，出了門。
點好了一份麻辣燙，易央在角落低頭刷著手機。
似乎嗅到了熟悉的味道，易央飛抬頭，勾起一抹笑，“你來了。”
“今天有空，來治治你。”
每週來這裡吃麻辣燙是易央戒不掉的習慣，沒有誰比她更清楚。
辛萌在她對面坐下，摘掉耳機揣回兜裡。
從找上孟心穎開始，她就想到了會有這一刻，對辛萌會怎麼報復回來，她心底無限期待。
就是沒想到她會來的這麼晚。
“孟心穎還是太蠢，給刀都不知道怎麼使，你怎麼脫身的？”
服務員將麻辣燙放到桌上，易央拿了一雙筷子吃起來。
辛萌拿起桌上的醋壺，倒進她碗裡，幽黑的瞳仁浸著幾分冷然，“別急，張雪凝會告訴你的。”
她的話成功讓易央小臉泛起蒼白，從敞開的領口能清楚的看見她脖頸暴起的青筋，“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把她們帶到了檢察院。”
她的每一句話都讓易央的臉色愈難看。
她在美國的事不是都已經處理乾淨了，辛萌怎麼會知道......
辛萌拿過她的筷子在她碗裡撥了撥，挑出一根頭，夾到她眼前，輕淡的嗓音裹挾著十分銳利，“申檢察長大概已經跟你爺爺見過面了。”
易央微微抖動的手猛然垂在膝上，眼窩漸紅，“你為什麼會知道？你早就知道對不對，在等著我撞上來是不是！”
“是。”
辛萌扔下筷子，目光直視著她，整個人都籠罩著一層清寒。
“我說了別來招惹我。”
易央低吼，“既然你不打算原諒我，那我寧願一直都錯下去，你這一輩子都是欠我的！”
“別給臉不要臉，我欠你什麼了，當初落水救了我的不是你，你爹媽的恩情五年前我就還清了。”
“你想要一句原諒，我可以說出來，但真的能原諒的了嗎？”
同一張桌子，卻將同坐的兩人隔成了兩個世界。
不想跟她多說，辛萌站起來，“你錯一次，我就親手把你送進警察局一次。”
擲地有聲的語氣，冷冰冰的滲人，易央暗淡的眸子一點點布上紅色。
她望著辛萌將要離開的背影，卸了妝的面容瘦弱蒼白，沙啞的聲音喊著她的名字，“萌萌，你真的不管我了？”
心裡還是不可抑制的揪疼了一下，曾何幾時，只要易央這般開口，她能把全世界都送給自己的好夥伴。
但是她們早已經回不去了。
那幾年的夢裡，她朦朧的想過，如果十五歲那年沒有和易央去踏青就好了。
辛萌腳步沒有停頓，沒有轉身再看她，撥開門簾，走出店門。
手機一直在不停地震動，不用看也知道是誰打來的。
易央沒有接電話，窩在角落裡聳著雙肩抽噎。
旁邊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遞給她一包紙巾。
“別哭了，很醜。”
易央沒接，直接用袖子擦掉眼淚，看了眼鄰座的錫紙燙男孩，一把打掉他的手，拿起手機往外走。
秋絝不在意的撿起紙巾放到桌上，繼續吃自己的麻辣燙。
吃著吃著才想起來，剛剛有個女聲很熟？
回到病房，昏迷了幾天的老父親還沒有醒。
父親的身體一直很硬朗，跟他這個年輕人都有的一拼，怎麼突然就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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