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晏跟著冷水寒已經三年了,已經在準備著秋闈下場。
“瀟湘不可急躁,我看你近來很是急躁啊。”冷水寒拍了拍時晏的肩膀。
時晏深吸一口氣,有些憂心忡忡:“師傅,不瞞你說,我確實很是急躁,也有些害怕,我出來的時候告訴孃親一定會出人頭地給她掙一份榮耀,但是現在時間已經逼近我又好害怕會做不到讓孃親失望,也讓蓁蓁失望。”
冷水寒面上沒啥表情,很是淡漠:“你說這話的時候,你娘怎麼說?”
時晏回憶了一番:“娘說不管怎樣,他只希望我健康平安。”
冷水寒將茶煮好,給時晏倒了一杯,時晏輕叩桌面:“師傅,是不是我有點太不自量力。”
冷水寒看著時晏喝了茶水,淡淡一笑:“倒不是你不自量力,是熱血沸騰的少年郎,本該如此,有追求,有夢想,願意為這拼命。”
“你娘從來就沒有要求過你什麼?要求你的只有你自己而已,不管你是什麼成績,你娘亦或者蓁蓁只會為你高興,而不會為你失望,畢竟只有你的家人才會考慮到你過得好不好,而不會管你飛得遠不遠。”
時晏低著頭:“師傅,你有沒有承諾沒有做到的事情啊?”
冷水寒十指相扣,冗長的回憶好長好長,他說:“我曾經答應過一個女人,金榜題名,許她十里紅妝。”
時晏抬頭:“那後來呢?”
冷水寒抬頭看著遠方,似乎陷入一種沉默,好半晌,他悲涼開口:“我以為金榜題名,她會成為我的婦,待我金榜題名,她卻是一捧骨灰,她生了病,很重的病,在我趕考的時候,她隻字不提,等我後來回去,才知道,我離開,她就去了,早知道,我趕考的之前就該娶她,帶著她上路,也全了我們這份緣。”
“所以啊瀟湘,不要難過,只要去做,若是成功最好,若沒有成功,就早日回家,因為家裡的人最想你!”
時晏點頭。
從冷水寒房間裡出來,時晏回了書房,他繼續看書,他想辦到跟孃親說好的事情。
“娘,蓁蓁,弟弟們,你們還好嗎?有在想我嗎?”
“我想你們很想,很想。”
時晏低喃了一句,然後埋頭苦讀。
他只有努力再努力,才能辦法答應孃親的事情;他只有考中,才能辦到答應蓁蓁的事情。
他得成功!
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窗外的風吹的很遠,它將思念帶到很遠的地方,它要把想念說給惦念的人聽。
書房裡只有沙沙的寫字聲,和唰唰的翻書聲。
似乎時光慢慢定格,因為這份記憶最美,它是成長路上刻骨銘心的存在!
……
“殺啊,殺啊,衝啊,殺了這群雜碎,今晚吃肉。”
“殺啊!”
……
黃沙滾滾,塵土飛揚,煙火四起,分不清是自己的血還是別人的血。
反正手上是黏糊糊的紅色,喉嚨裡是腥臭的血腥味。
鶴雲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拉住沈凌煙,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凌煙,若是我們死在這裡,我們下輩子還做兄弟。”
沈凌煙滿臉的血,他一雙眼睛囧亮囧亮:“好,鶴雲大哥,若是這次我死了,你就告訴我娘,我很想她們,很想很想,告訴蓁蓁,答應她的事我沒有辦到,但是我下輩子會繼續去辦。”
鶴雲咬著牙:“他孃的,娘們唧唧的,你自己去說吧,反正我活不了,我也要讓你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