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
項梁先是大驚,剛要奮起全身之力,突然覺得那股力量與自身同源,也是項氏心法,不禁心頭一定。
果不其然,那人主動鬆開,退後一步,嬉皮笑臉地看著他:“有你的,二哥,這都嚇不住你!”
“你怎麼會來姑蘇?”
項梁看著這個飛揚跳脫的少年,露出頭疼之色,卻又情不自禁地張開雙臂,狠狠抱了抱他。
項燕有三子,長子項渠,次子項梁,最小的兒子就是眼前的項伯。
不同於項渠的穩重,項梁的勇猛,項伯由於受到寵愛,反倒養成了惹是生非的性子,年僅十歲,就當街殺人。
項燕大為頭痛,將項伯送了出去,這一走就是七年,老母親每年都念叨著這寶貝孫子,項梁也頗為想念這個弟弟,沒想到再見面時,竟是敵國。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隨我來!”
項伯頑劣的性格並沒有改變,卻也知道了輕重,低聲道。
不多時,項梁帶著親衛,跟項伯來到一間屋子中,推門而入,就見裡面已有兩人。
一位面容冷酷的白髮劍客立於窗邊,一位溫文爾雅的少年則坐在桌邊,見到項梁一行入內,立刻起身相迎。
項伯道:“二哥,容我介紹,這位是鬼谷傳人衛莊,這位是韓國張氏張良。”
“失敬!”
項梁面露動容,抱拳道。
衛莊懷抱鯊齒,張良則笑道:“少將軍,我與令弟乃是好友,一路之上多蒙他照顧。”
既然有了這層關係,氣氛很快融洽,項梁也開誠佈公:“我此來是為阻止吳越復國,百越叛亂,不知諸位有何要事?”
衛莊問:“你要刺殺焰靈姬?”
項梁重重點頭:“不錯!”
“我也是。”
衛莊沉聲道,不待項梁大喜,又接著道:“以我流沙之力,加上你麾下的雷豹衛,成事的機會,可達五成!”
“什麼?”
項梁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流沙雖是紮根於韓國,但姬無夜死後,吸納了夜幕,已經不容小覷。
更何況衛莊是鬼谷傳人,哪怕威望不如劍聖蓋聶,也是天下一等一的劍客,雙方聯手,還只有一半的成功機會?
照這麼說,如果單是他來,豈不是飛蛾撲火,十死無生?
“五成都是安慰了……”
項梁不知道,張良心中真正的想法。
經由董仲舒一戰,荀夫子、伏念和顏路閉關,張良也發現,學儒救不了韓國人,便行走天下,學習兵家之法。
他於韓非身邊耳濡目染,有了法家基礎,天資聰慧,得小聖賢莊儒家六藝傳承,再入兵家,儼然是宗師之基。
可即便如此,想到此次要面對的敵人,都不免心寒:“少將軍,可曾聽過天樞?”
項梁茫然:“沒聽過。”
“燕趙覆滅,正是天樞佈局,這個組織不僅要讓秦國一統天下,還致力於安撫民生,清掃各國上層勢力。”
張良道:“如今燕趙貴族,已是不存。”
“什麼!”
項梁無比震驚,又心生疑惑:“既然天樞如此強大隱秘,你們又是如何知道的?”
張良自然不可能告訴他,這是韓非從秦國傳信告知。
信裡還嚴詞告誡,萬萬不能重蹈燕趙的覆轍。
而張良目睹燕趙權貴的下場,為了韓國張氏一族,自然要有所行動。
“因為秦王也在追查這個組織的下落。”
項梁來得正是時候,張良道:“如果天樞是由秦王掌控,天下最強的君王,打造出了最強的暗夜利刃,那我們就沒有任何希望,所幸秦國內部,也在暗潮洶湧!”
項梁問:“那天樞的首領是誰?”
“只知是秦國高層,具體是誰,無法確定。”
張良懷疑過很多人,趙姬、王翦、昌平君甚至是那年幼的公子胡亥,可都無法肯定。
所幸這些時日,流沙還是有所收穫的:“不過焰靈姬,必然是這個組織的高層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