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承洛收回視線,心裡暗道江鶯鶯怎麼突然這般乖巧。
老爺爺見勸不住,無奈的搖了搖頭:“我本是好意要阻止你們尋死,但你們執意要去,我只能說你們這些人是真不要命了!”
老爺爺走了。
師承洛推開破舊的大門,裡面一片漆黑,有風的嗚嗚叫聲,他掃視一眼過後,沒有任何遲疑的走了進去。
江鶯鶯跟了上去,兩個人忽然聽到拖重物的聲音,隨即看向那處。
結果正好看到宅子裡有個穿著血紅衣衫的女人拖著重重的斧頭走了過去,好在她並沒有看到他們,而是專注著眼前。
師承洛眯了眯眼:“不僅夜明城會誕生新的大妖,看來這煞氣讓原本存在的鬼怪也愈加強大了。”
一道紅光閃過,江鶯鶯拔出月神劍看著周圍,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彷彿都是她的錯覺。
她回頭一看,師承洛已經進到那拖著斧頭的女人走過的那間宅子裡了。
裡邊一桌四椅,正中央掛著一幅山水圖,桌上積攢著厚重的灰,椅子也被歲月腐蝕的差不多。
她也走了進去,發現師承洛正在翻看一本族譜。
這宅子左右都有一間房,不過門緊閉著,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情景,方才那拖斧頭的女人便是從左往右走,想必最後是進了右邊那間房。
想到這,江鶯鶯握緊月神劍,根本不敢往右邊那道門看。
“那老人說的沒錯,這鬼怪應當就是城主夫人。城主喚做許天光,而他的夫人叫做陳衣柔,而他們有一個女兒就叫做許無雪。”
師承洛放下族譜,往左邊走。
江鶯鶯想了想,也進了左邊那間房。
這間房很大,桌上擺著銅鏡,江鶯鶯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自己的臉蛋,以及一道銀光。
她旋即一個轉身,用月神劍格擋,這次仍與上次一樣,一切都很正常,彷彿是她看錯了。
但也有一點不同,她看到了紅色的殘影。
“鶯鶯,看來她盯上了你。”師承洛看著江鶯鶯笑了笑,“在我身旁就好,我會保護你。”
江鶯鶯道:“嗯......”
他拿起桌上厚厚的一疊黃紙,快速翻開。
“這是什麼?”江鶯鶯看了看,上邊寫了一大堆字。
“陳衣柔以往很照顧白浴城的所有小孩,不僅讓城主免除家中兒童的人丁稅,平日裡還會拿很多銀子給那些養不起孩子的百姓,卻捨不得給自己買首飾。”師承洛總結道。
他將那一疊黃紙放下,隨後拉開抽屜,眼眸微微一凝。
江鶯鶯往裡看去,裡邊的簪子缺邊缺角,原本銀白的珠子也是泛黃。
“看來那些白浴城百姓寫給陳衣柔的感謝信上所說的都是真的。”師承洛將抽屜合上。
周圍忽然傳來聲音。
“姜均一,她藏的夠深的!就在這裡,趕緊佈陣!”
“江兄,她跑了!”
“趕緊追!”
拖動斧頭的聲音越來越近,師承洛拿出一個銀色圓盤放在地上。
隨後咬破自己的舌尖將血滴在了圓盤上:“列陣,妖攝。”
他抬眼看向右邊的房間:“你逃不出去,我們萬妖宗的妖攝可不簡單,就算你是鬼怪,仍舊會在我列的陣裡體驗鬼打牆。”
師承洛的尾巴顯了形,踢開右邊的門後,卻懵了。
江鶯鶯趕過去的時候也愣了。
裡邊是一個女子的閨房打扮,床上卻擺著一堆枯骨,根本不見紅衣女人的蹤跡。
師承洛仔細盯著每一個角落:“不可能......她一定還在我的妖攝陣裡。”
就在這時,周圍的空間突然開始扭曲。
江鶯鶯面前忽然出現一個幽深的池塘,一個漂亮的小女孩掉了進去,倉皇失措,無助的在水面撲騰。
池塘邊圍了很多人,但他們也僅僅是看著。
“救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小女孩哭喊著,她的身子越來越沉重,雙手也變得乏力。
那些人面面相覷,竊竊私語聲在人群中蔓延。
“那不是城主家的的無雪......”
“前日淹死了兩個,昨日淹死了一個......不會是這池塘裡邊有索命的精怪吧?”
此話一出,更沒人趕豁出性命去救了。
突然有人喊道:“李四,你家孩子不就靠城主夫人給的銀子活下來的嗎......白浴城你水性最好,你不下去救誰救?”
李四搖了搖頭,上下嘴唇打顫:“都死了好幾個人了,我去也是送死!再說了,你讓我去,你怎麼不去救?”
說話那人也不說話了,人群中有著詭異的沉默。
李四身邊還站了許多接受城主夫人救濟的人,他們雖面露不忍,可還是懼怕那鬼神一說,接連淹死這麼多小孩子,要說裡邊沒什麼東西,他們是打死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