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晃忽然問。
“……你跟我那個緋聞,還記得是怎麼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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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完節目果然已經是凌晨三點了。
寧晃回家的時候,已經呵欠連天了。
眼下家裡是密碼指紋鎖,只聽滴滴一聲響,寧晃本想躡手躡腳地進去,卻瞧見客廳隱隱暈開的桔色暖光。
寧晃探頭。
瞧見陸忱仍是那身居家睡衣,半躺在沙發上,膝上型電腦在膝蓋上放著,應當是在辦公,螢幕是郵箱裡的英文郵件。
只是似乎太困了,所以已經側撐著頭、閉了眼,頭也跟著一點一點。
聽見動靜才慢慢睜開眼睛。
那雙鳳眼還帶著惺忪睡意,衝他溫和地笑了笑。
“回來了?”
陸忱在等他。
寧晃愣了愣,不自覺地就心口軟了一下似的,鞋底蹭了蹭地板,說:“這麼晚了,怎麼不直接回去睡。”
陸忱也跟著打了個呵欠,揉了揉眼睛:“不放心你,睡也睡不著,不如工作一會兒。”
“沒想到太久沒熬夜了,直接睡過去了。”
說著,又順手揉了揉他發頂。
寧晃想,這老流氓二十幾歲的時候,也總這樣乖乖等著他嗎?
“哦。”寧晃沒掙扎,低著頭,乖乖軟軟地由著他摸。
陸忱又說,洗漱去吧,
“下次別等我了。”他說。
“這你可管不著。”陸忱笑著說,“管天管地,你還管得著我睡不睡覺麼?”
……到底誰叛逆?
寧晃低著頭刷牙、洗臉,擦乾臉的時候,似乎想起了什麼,頓了頓,說:“那什麼,緋聞,是假的。”
陸忱愣了愣。
寧晃嘀咕:
“……就是夏子竽,我今天問她了。”
他也不是很想去問這種事,但陸忱既然問了……
“當初緋聞是公司安排的,但擋酒是事出無奈,夏子竽被人纏上了。”。
“陸忱,你居然連這種醋都吃。”
寧晃把臉埋在擦臉巾裡一陣狂擦,聲音發悶。
露出來的耳朵卻支稜得高高的,等著他的反應。
他揉了揉寧晃後腦的頭髮,說:“你臉皮都要擦掉一層了——”
“護膚品都塗了嗎?”
寧晃說,什麼護膚……
話音未落,兩個手掌就按到他臉上了,帶著黏糊糊的乳液揉開。
陸忱的手還挺大的。
修長,白淨,可能因為身高高挑,所以連帶著手也大。
溼漉漉地摩挲過臉頰,竟有一絲繾綣的滋味。
小叔叔心裡一跳,“啪”一下,就把陸忱的手給拍掉了。
陸忱也不惱,只說,小叔叔,你別慌。
兇巴巴氣勢十足地嫌棄。
“沒有。”
“我又沒亂吃飛醋,我慌什麼慌。”
又說,陸忱,我去睡了,你真丟人。
你的名字叫陸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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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叔一直都這樣。
在當年也是,陸忱跟小叔叔鬧了許久的彆扭,飯照樣做,家務也一如往常,只是心裡不高興,情緒冷淡、話也跟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