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闆認真皺起的眉心裡,像是藏了一點兒小火星,迸到他心口,燙得他酥酥麻麻。
卻又那樣熨帖滾燙。
他輕輕呼吸,鼻腔便充滿了咖啡的香氣,和陸忱身上的柑橘氣息。
連意志也被侵蝕。
他倚在餐桌邊,身上還透著沐浴後的溼意潮氣,而陽光將他們重疊的身影,投在光潔乾淨的檯面。
酒店的空調有些燥熱。
他的扯過陸忱的衣襟,在他耳邊低語,陸老闆,在上飛機前,你想做嗎。
238
他們倆險些沒有趕上航班,急匆匆趕到機場。
寧晃上飛機時,頭髮沒有紮起,裡頭的襯衫皺皺巴巴,從肩頸往鎖骨向上,都浸染著惹人遐思的微紅。
身上還透著靡靡的,沒被徹底滿足的味道。
兩個小時,誰都沒有吃飽,反倒越發貪婪。
最後他催了三四遍,陸忱才肯放他去穿上衣服,卻又在披上衣服之後,又一次黏了上來。
陸忱在他身後幫他扯了兩下襯衫,沒有扯平,遂作罷。
倒是嘴角越發翹起來。
好容易趕上了,艙位還算寬敞,有兩個挨著的座位。
他倆出門,只要有可以坐在一起的艙位,多半定的是這種。
拉上安全帶,起飛時,他看了陸忱一眼,正對上陸忱的目光。
陸老闆抿著嘴唇笑,他垂下頭,看也不看他。
便被捉住了手。
單是指尖兒挨著指尖,就被喚醒了好不容易才壓下的情潮,每一寸面板都渴望著親暱。
——像之前一樣的親暱。
他敏銳得禁不起一丁點挑逗。
陸忱卻將五指鍥進他的指縫,勾著指尖兒擺弄糾纏。
一切都變得緩慢。
又時而向上摩挲到手腕,用手掌丈量著脆弱的圍度,指尖蹭過細嫩的手腕內側,又重新去輕輕撓寧晃的手心兒。
被他瞪了一眼,卻不知為什麼,越發放肆起來。
他如坐針氈。
動一動,好像越發不對勁兒。
好容易閉了一會兒眼睛,抑制住躁動,見飛機還沒起飛,又忍不住掃碼上網,查那玩意留在體內會不會有問題。
聽見陸老闆在他耳邊說:“我以前就查過,不會有問題。”
瞬間火山爆發。
他罵了句髒話,讓陸老闆閉嘴,卻又不自覺在椅子上動了片刻。
陸忱悶笑了一聲。
他磨著牙說,陸忱,你再有下次你試試。
陸忱一本正經問他,說,什麼下次?
他壓低了聲音說,你再敢不戴……
冷不防聽見腳步聲,空姐過來給他們講解安全演示。
他瞬間閉上了嘴巴。
瞧見陸忱眼底的笑意,越發恨恨。
媽的。
越大越難搞,他怎麼當初就沒瞧出來,他養大了一匹大尾巴狼。
飛機起飛了。
衝上雲層時,耳側一陣陣嗡鳴。
陸忱伸手幫他捂住耳朵,他推了他一下,嘀咕說用不著,沒那麼嬌氣。
他又不是沒坐過飛機,次次他家大侄子都照顧小孩似的照顧他。
陸忱鬆開了手,眉眼乖巧順遂地說好。
飛機平穩時,他打量了陸忱半天。
陸忱委屈巴巴地說:“當時我沒找到,又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