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你當初醋個什麼勁兒。”
陸忱摟著他低聲說:“你不就喜歡這個型別麼?”
寧晃倒挑了挑眉,嗤笑說:“我喜歡哪個型別?”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倒讓你陸老闆給發現了。”
他便溫聲一本正經地總結:“乖的,聽話的,溫柔的。”
寧晃“嗯”了一聲,表示同意。
他又繼續說:“聲音好聽的。”
“胸大的。”
“能快能慢、幹起來賣力氣的——”
話沒說完,就讓寧晃把嘴巴給捂住了,一張臉又黑又紅,扭過頭去張望廚房外頭。
他悶笑了一聲,說:“剛剛看了,阿姨回屋了。”
寧晃這才鬆了一口氣。
偷偷踢了陸老闆一腳,低聲埋怨:“你怎麼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眼神兒卻又不自覺淌出笑意來。
就是這種笑,一眼就能讀出縱容和歡喜,勾勾纏纏,絲絲縷縷。
連帶著髮絲都跟著這笑意晃晃悠悠,挑逗似的調皮。
他眸子暗了暗,把寧晃的發掖到耳後,輕聲低語。
說,小叔叔,你對他笑的時候,我真的特別心慌。
怕寧晃能給他的,也能同樣給別人。
怕他抓不住的,會被別人抓住。
最後只能用最笨拙的方法來確定對方的心意。
一次又一次地索求,小心翼翼、又謹慎剋制,做過了一次,依舊粘著他不肯放。
只要願意跟他做,至少就是有幾分心意。
在發現小叔叔變小的時候。
甚至產生過難以言喻的竊喜。
寧晃早把這事兒給忘了,皺眉思考了半天,說:“我笑過嗎?”
陸忱篤定地說,笑過。
寧晃想了半天,似乎終於有了點兒印象,慢慢問他:“你記得那天他彈得是什麼嗎?”
陸忱想不起來,說那時被醋意燒得神志不清。
恨不得進去把那傢伙從鋼琴下扯下來。
更別說鋼琴曲了。
他原本就是音痴。
寧晃看了他一會兒,罵了一聲,說:“我真他媽對牛彈琴。”
他怔了怔,卻又聽寧晃第二次問他:“那我問你,你記得我教了你兩個月的練習曲嗎?”
那天小律師彈琴的時候,他不知怎的,想起的卻是陸忱笨拙學琴的樣子。
陸忱說想要學吉他。
寧晃就曾經在露臺上、在月色下,一夜一夜口乾舌燥、讓音痴氣得頭疼,教他彈同一首練習曲。
曾經手指被琴絃磨破,讓寧晃握著手,低著頭認認真真上藥,罵他太笨,又讓他歇兩天再練。
就是這曲子。
他曾經在採訪裡說過喜歡,就有意教給自己的大侄子。
結果換了個樂器,這個傻子就聽不出來了。
寧晃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
他一夜一夜注視著他,教他彈的曲子。
是這個音痴這輩子也讀不懂的謎語。
他看了這頭英俊溫柔的蠢牛半晌,終於罵了一句,自己揭曉了謎底。
那曲名譯成中文。
是我想要你。
不是想要談一場戀愛。
是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