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咖啡館大門上的玻璃，凌紹靜靜的看著嵐待琳優雅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燈光柔和的咖啡館裡。
他這才收回目光，轉身離開。
凌紹根本不會知道嵐待琳之所以會表現的如此的淡定，如此的自然。讓他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破綻，並不是因為她不緊張，相反她很緊張，很擔心。
她的表現之所以毫無破綻是因為在半個小時之前，她就收到了影子的提醒。知道了凌紹去公安局調取三年前趙梓萱的屍檢報告的事情。
嵐待琳的心裡已經有了防備，也大概猜到了凌紹會來試探她。要是在這種情況下再被凌紹試探出來，那她真的可以去抹脖子了。
凌紹清楚認識到，想要從嵐待琳的身上現破綻，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所以他迅的把突破點放在了另外一個很關鍵的人身上。
這個人就是趙芸，他相信趙芸肯定知道一些什麼。
而且他也很想知道趙芸將要被執行死刑前，她到底和嵐待琳談了一些什麼？會讓嵐待琳瞬間改變了主意，繞了她一命。
監獄的探視時間已經過了，但是對於手眼通天的凌紹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問題。
只是一個電話，他就破例得到了立刻探視趙芸的權利。
寧海女子監獄專門探視煩人的房間裡，當聽到沉悶的腳步聲緩緩從前方響起的時候，一直在閉目養神的凌紹忽然抬起頭，看了過去。
在不遠處的一道鐵門後面，臉色平淡的趙芸在兩個獄警的押解下緩緩的向著這裡走了過來。
與離婚那天相比。趙芸的狀態顯然要好的多的多，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的顏色，不再是當初那種憔悴的慘白，一頭披肩長此時也已經被剪成了齊耳短，整個人顯得清爽了不少。
她的身上穿著一套藍色條紋的囚服，囚服上衣位置有一串醒目的號碼，凌紹知道這是趙芸在監獄的編號。
一直等到兩個獄警離開。趙芸緩緩的坐在他的面前。凌紹都沒有開口。
趙芸看著緊緊坐在對面的凌紹，表情平淡的說，“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會來看我！”
“你看上去在裡面生活的不錯！”凌紹語氣平靜的看著趙芸說。
“這裡面的生活很規律，很平靜，沒有爾虞我詐，沒有勾心鬥角，沒有爭風吃醋，這種生活確實不錯！”趙芸點點頭，眼中含著一絲笑意，“和我比起來，你最近看上去似乎憔悴了不少！”
“是嗎？”凌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或許你自己還沒有現，你有些變了！”
“我哪裡變了？”凌紹看著趙芸，眼中閃過一絲好奇。
“具體的我說不上來，或許只是一種感覺。現在的你或許才是真的你，至少我現在從你眼裡已經找不到這三年經常出現的那種目中無人，囂張跋扈的目光了！難道你還不是變了嗎？”趙芸的眼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或許我是真的變了！”
趙芸說的這些，凌紹自己都沒有覺。
當趙芸說出來的時候，他才現他是真的變了。
似乎他又變成了三年前的那個謙遜，溫和的男人，那個陪在心愛的女人身邊的幸福男人。
“你來看我是有目的吧？”趙芸語氣平靜，似乎這幾天的牢獄生活將她浮躁的心徹底的撫平了。
“你很聰明！”凌紹眼中含著笑意，緊緊的盯著趙芸的眼睛，“你應該已經猜到了我的目的！”
“你錯了！我猜不到！換做幾天前，或許我還能從你的言行舉止中猜到一二，可現在也只有你來告訴我你的目的了！”
“你果然很聰明！”凌紹似笑非笑的看了趙芸一眼。
眼前的這個趙芸已經不是當初的趙芸了，她成熟了太多太多。
凌紹讓她猜此行的目的，本就是一次異常隱蔽的試探，換做從前的趙芸，怕是已經急不可耐的說出她的猜測了。
可現在她卻在凌紹的面前藏拙，凌紹旁敲側擊的試探完全落在了空處。
“你不打算說嗎？時間已經不多了！”趙芸指著牆上的掛鐘，似乎是在提醒凌紹。
監獄探視犯人的時間是有嚴格規定的，過時間不管兩人還有沒有話說，都必須要等到下一次的探視。
“我想知道那天你和嵐待琳的談話內容！”凌紹平靜的看著趙芸的眸子，語氣平淡的彷彿是在閒聊。
“就這麼簡單？”趙芸輕笑起來，“這對你就那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