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踩著繡花鞋轉身進了房間,過了好一會也沒出來,而且那房間裡面也沒傳出任何動靜。葛老頭心想“那女人看來應該是還算滿意,畢竟自己的房租相對來說是很便宜的。”
這麼想著,他又轉身繼續回去吃飯。一切好像什麼都沒生一樣,但是兩千多塊錢到手了。
葛嚮明見父親回來了歪著嘴說“爸,剛那個人我總覺得挺奇怪的,你說不會出什麼事吧。”
葛老頭看了他一眼,說“吃你的飯,能有什麼事,不過是一個古怪點的租客而已。”
嘴上這麼說,但是葛老頭心裡卻七上八下的,右眼皮一直再跳。這頓飯他根本沒吃好,他心想“一定要觀察著那個女人點,萬一現哪不對,他就立刻退還租金……”
這年頭,租房的房客什麼人都有。還沒畢業的大那啥情侶,進城務工的農民工,那些操著南方口音傳銷的,打扮得很妖豔出來賣的,甚至殺人搶劫的……
這種城中村就是這樣,形形那啥,魚龍混雜。
不出事,沒人會問你是做什麼的,來自哪,叫什麼。房東到月收租,房客到日子交租,不管你做什麼,那啥不會過來問,只要你別出意外就好。
但偏偏這樣複雜的環境,很容易出現各種意外。救護車,警車那刺耳的警笛聲,經常會突然在街道高聲響徹著揚塵而過。
誰家的屋子被小偷洗劫一空了……
誰家租房的年輕女孩被陌生男子禍害了……
有對年輕夫妻的孩子走丟了,是被人偷走的……
有個女人在出租屋上吊自殺了,好像是被男人騙了……
這種事數不勝數。葛老頭很不明白,為什麼這樣的悲劇每天都在上演?
雁山市的這個城中村只是那啥萬千城市的一個縮影,髒亂差的如同垃圾站,窮人卻不得不把這當成聚集地,莫大的城市窮人為什麼只能生活在這樣的環境?就算為了夢想,生活在這裡認了,但窮人也是人,這裡的安全又該交給誰負責?
在拼命建設城市那些爛尾樓的同時,為什麼人們就不能多出點精力關注一下底層老百姓的生存現狀。
葛老頭最怕出意外,那樣會給他帶來太多的麻煩。歲數大點了,他越來越經不起折騰了。
一天,兩天,三天……
一個星期過去了,那個女人已經住進去一星期了,沒有任何意外。但是葛老頭卻越感到不安心,他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從那天中午那個女人踏進那間屋子就再也沒出來過。
那個女人不吃不喝嗎?就算是和嚮明一樣有些自閉的人,但是至少也得出去吃飯啊。可是葛老頭現裡面根本沒有任何聲音,哪怕是在地上走動的腳步聲也沒有。
第三天的時候,葛老頭就已經注意到這個問題了,他怕那女人會出事,藉故敲了敲房門,好一會門內才傳出那個女人飄乎的聲音
“誰?”
“哦,是我,房東,我想問你在這住著還習慣嗎?我數了一下上次你給我的錢,一共是兩千五,我想跟你核對一下,你的錢可以在這住八個月,有什麼需要你儘管跟我說。”
“知道了。”
“那行,那你休息吧,不打擾了。”葛老頭對自己唐突造訪女租客的屋子感到有些尷尬,咳嗽了一下,轉身回去了
如今一個星期了,這個女人依舊還是在屋子待著,沒有任何動靜。葛老頭這次害怕了,他越來越覺得那個女人有問題。那屋子毫無人氣,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大活人在住著,更像是一座墳墓,有一個鬼在裡面安靜的遊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