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
自從跟隨主人之後,白釋很少能夠聞到濃烈的血腥味了。
很多時候,權嗔會在白釋還沒有現危險,還沒有涉及危險的時候,就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
所以,很多時候,根本輪不到白釋出出手,權嗔就會完美地解決掉所有的問題。
就算有時權嗔出現在白釋面前時會有一身血腥味,權嗔也會佩上香囊,或者與白釋保持一段距離。
總之,自從跟隨主人之後,白釋就很少很少見血了。
但是今天,白釋又聞到了。
濃重的,像是鐵鏽一樣的血腥味。
白釋舔了舔自己的指尖,眼中毫無光亮,只是漠然地看著躺在地上的男人。
半晌。
白釋嘆了口氣。
她怎麼覺得,最近越來越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分明自己真實的意識已經迴歸了,但是白釋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在她的腦海中破土而出一般。
白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低嘖一聲。
“糖糖。”
白釋低聲叫了黎糖一聲。
“阿釋怎麼了?我在呢。”
黎糖聲音輕緩,溫柔地安撫著白釋暴戾的情緒。
白釋抿抿唇,看向伸手不見五指的窗外。
“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黎糖“……”
白釋像是在自言自語道“我分明,都記得啊。”
但是為什麼,心口處像是有一個缺口,好像缺少了什麼似的。
這種感覺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黎糖很久很久都沒有說話。
“糖糖,我是忘記什麼了嗎?”
許久。
“阿釋,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黎糖只是這樣說,“如果是忘掉的記憶,肯定都是痛苦的,如果是痛苦的,那我們就不要記起來了。”
黎糖的語氣帶著白釋聽不懂的情緒。
白釋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說。
既然糖糖不想告訴她,她也不會去問。
“阿釋,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黎糖問道。
白釋想了想,眉眼冷寂。
她原本對於賽西維亞家族的繼承權沒多大興趣的,但是既然那老頭子已經把事情做得這麼絕了,她如果不將繼承權拿到手,感覺都對不起自己!
“明天,我們回家看看吧。”白釋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中沒有一絲情感。
對她來說,那個所謂的“家”,只是住著一個想讓她死,想讓她言聽計從的陌生人而已。
白釋對家,沒有什麼概念。
-------------------------------------
孤月高懸。
男人修長的指骨輕點著桌面上的那封密信,眸色冷寂。
他看了一眼旁邊毫無生氣的維涅爾莉亞,眉眼清冷。
趁他不在,想要刺殺她嗎?
一雙金色的眸子瞬間染了殺氣。
真的是,愚蠢又讓人惱火的計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