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萱第一個忍不住了。
她想衝上去抓著韓立輝,問他怎麼成了巫醫,為什麼要做出把小孩子獻活祭這種事。
可是她的村長老媽好像非常怕她會亂跑,死死地攥著她的手,以至於鍾萱連半步都沒邁開,就被村長給拽了回去。
村長表情十分嚴肅,低聲不知道跟鍾萱說著什麼。而鍾萱帶著斗笠,雖然手上在掙扎,但方驚蟄和顏如雪也卻不到她的表情,也就無從猜測她們到底在說什麼。
過了一小會兒,鍾萱的動作停了下來。
方驚蟄知道鍾萱那邊八成是出了什麼問題,便給她了訊息。
“方驚蟄怎麼回事?”
“鍾萱村長不讓我動,說是祭祀當中任何人隨意亂動都是對海神的大不敬。”
“顏如雪那你最好還是別亂動。”
“鍾萱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有件事很奇怪,韓立輝剛剛應該看到你們了,怎麼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方驚蟄他看到我們應該有反應?說起來,你和韓立輝應該不是來下副本的吧?”
都到這份上了,方驚蜇也不打算拐彎抹角地問了。
起初打Boss的時候,方驚蟄還沒往這方面想過,他以為只是兩波人剛好碰上了。
至於為什麼喪屍沒有襲擊他們,當時方驚蟄覺得當然是因為特安局給他們配置了特殊道具,而且小女孩也確實將他們從道具的保護中給趕了出來。
可是事後想想,他們當時的狀態一點都不像是要出來幫忙打架的樣子,如果不是小女孩破了他們的隱匿道具,也許他們就會一直在旁邊……看著?
看他跟顏如雪打喪屍?
這是什麼變-態的愛好?
方驚蟄相信特安局的成員應該不會如此無聊,那他能想到的其他的答案就十分耐人尋味了。
現在他們都被困在了溫泉島的裡世界, 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去, 既然這樣還不如直接問清楚。
方驚蟄最煩繞來繞去,有什麼話直接問最好。
看到方驚蟄的訊息, 鍾萱也不打算繼續瞞著,按照上面給的資料,方驚蜇的思維非常跳脫,只要讓他現了自己的行蹤, 十有八九也會猜出自己的目的。
“鍾萱對, 我和韓立輝不是來下副本的,我們三個接了任務是來巡視副本的。”
“顏如雪什麼?特安局還有這樣的工作?”
“鍾萱特安局的工作內容可多了,不過礙於保密條款我也不能說的太多。”
鍾萱說了實話,但是沒有說出全部。她總不能跟方驚蟄說對, 我們是來觀察你的, 至於為什麼觀察你,那是因為上邊下了命令。
這話說出去誰不懷疑?
好好的為什麼特安局會派人來觀察自己?
而且所謂的觀察在很多玩家的理解中,跟監視是一樣的意思。
為了不引起方驚蟄的反感, 鍾萱決定只講一半,而且這也不算撒謊。
……
祭祀海神的儀式結束後,島民又沿著來時的路回到了村子裡,然後繼續做他們自己的事情。
方驚蟄和顏如雪回到了那間棕櫚屋裡。
外頭看著風雲變色,似乎又要下大雨的模樣。
以方驚蟄這個身子骨,顏如雪真怕他再淋一場雨就會當場暴斃。
果然,外面很快就下起了大雨,跟昨天的那場沒有任何分別。
聽著雨水落地的雜亂聲音, 方驚蟄倒是覺得十分安靜, 這下雨天獨有的味道,似乎能讓人的心情變得格外平靜起來。
方驚蟄從昨天吃完的椰子殼中取了一個, 放在房間的中間。
“這是幹嘛呢?”顏如雪看著方驚蟄的奇怪動作, 不解地問道。
方驚蟄隨後又取了一塊石頭放在椰子殼的旁邊,他輕聲說道“如果椰子殼代表著名為阿月的小女孩, 石頭代表著巫醫。在巫醫的筆記裡寫著阿月身上有惡魔, 他是為了驅除惡魔, 才將小女孩獻祭的。”
一邊說著, 方驚蟄一邊用手在椰子殼旁邊畫了一個骷髏頭代表惡魔。
“如果小女孩阿月是被巫醫這樣送去活祭海神的,那麼根據咱們今天看到的情況, 被送去活祭海神的孩子,可不止阿月一個, 為什麼其他人沒有變成那樣?”
顏如雪一聽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對啊,這是不是表明阿月是不同的?”
“我現在唯一能想到阿月的不同,就是阿月是鍾萱,而鍾萱是玩家!”
隨著方驚蟄話音,屋外“咔嚓”一聲巨響,不知道是在肯定方驚蟄的話,還是在告誡他不能再這麼想下去了。
顏如雪被著突如其來的響雷給嚇了一跳,她心有餘悸地問道“那個什麼韓立輝總不能將鍾萱給獻祭了吧?”
方驚蟄搖了搖頭, “就像鍾萱說的,韓立輝今天完全沒有任何異樣, 這點非常奇怪。”
“也許他也是在極力剋制?不是說祭祀過程中任何人不得隨意動作嗎?”
“我總覺得不是這個原因,他再怎麼剋制,不該連眼神都沒有一點變化。我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 在他摘下面具之後,他的眼神跟那些島民一樣……不像是個活人!”
顏如雪面色一白“你……你不會是想說……韓立輝是個死人???”
“也不至於死,被洗腦成白痴了也說不定。當然了, 這些都是我的猜測,說到底們還是得找機會去巫醫的房子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