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秀很滿意魏書玉的反應。
新官上任還三把火呢,作為新來的算學助教,若不展下本領,何以服眾。
秦懷道、長孫衝、杜荷、房遺愛、柴令武皆是一臉震驚。
答案正確與否,已經無需再問了,從魏書玉的表情就能看的出來——宗秀是對的!
站在亭子外的孔穎達同樣露出驚異的表情,看向宗秀的眼神都變了。
作為當世大儒之一、孔家後人,孔穎達並非妒賢之人。
相反,他很惜才。
孔穎達原以為宗秀只是一個幸運兒,因為種種機緣巧合,趕上了好時機,才被陛下特許進入國子監,任算學助教一職。
現在看來,自己好像錯了。
孔穎達整了整官袍,打算親自出場緩和下雙方的關係。不等抬腳,就聽宗秀叫囂“還有人要出題嗎?”
柴令武、房遺愛、長孫衝、秦懷道、杜荷、魏書玉都不言語。
宗秀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那我出一題,若你們能在一炷香內解出答案,下月蒞試我全部評優。”
“真的?”柴令武眼中一亮。
房遺愛也道“此言非虛?”
宗秀道“自然不假。”
“好!那你出題。”
柴令武和房遺愛、長孫衝幾個人使了個眼色,心道就算你出的再難,我們六個人一起算,還能解不出來?
亭外正準備進來的孔穎達收回邁出去的右腳,站回原位,他也想看看宗秀會出什麼樣的題。
涼亭中,宗秀拉開太師椅坐下,雙眼環視眾人,最後落在柴令武身上。
“聽聞柴家富可敵國,柴公子想必對算賬之道深有體會。”
柴令武神色倨傲“我六歲學賬。”
“好,那我就出個和錢有關的題。太難了,怕會考死你。”
“你……”
見宗秀故意擠兌自己,柴令武大怒。
宗秀已經朗聲說道“假如你第一天賺一文錢,第二天賺兩文錢,第三天賺四文錢,以此類推,後一天的錢數都是前一天的兩倍,問一年後你總共賺了多少錢。”
柴令武聽完,鄙夷道“幾文錢的小賬,有何難度?”
“呵呵,是不是幾文錢,你先算算。”
宗秀面帶詭笑,心道我就看著你吹,還幾文錢的小賬?
這是後世才有的等比例求和,他還故意使壞,直接讓六人算三百六十五天全部的錢數。
柴令武招了招手“拿算籌來!”
身後的書童急忙遞上紫色的綢帶。
房遺愛、魏書玉、秦懷道、杜荷、長孫衝也紛紛叫來書童,擺出算籌,開始計算。
幾個人拿出的算籌是一根根長短相等的小棍子,足有數百根,長度半尺左右。
宗秀還是頭一次看到算籌,不禁投去好奇的目光。
涼亭外,孔穎達眉頭大皺。
宗秀出的題,他隱隱約約覺得裡面有著某種規律,可又抓不到。想親自算,又無算籌在手,只能乾著急。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六個小國公剛開始還能淡定的擺放算籌,後面連書童都喊上了,個個急的滿頭大汗。
宗秀見眾人算的認真,也不可以催促,直接俯身書案,打起了瞌睡。
畢竟他要的是立威收心,又不是結仇。
而且昨夜一宿未睡,這會也倒也困了。
柴令武等人焦灼的計算著,還不時偷瞄一眼俯身書案打瞌睡在宗秀。
現在的他們,就像後世考試的學生,生怕題還沒做完,老師就喊交卷。
對此結果孔穎達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