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剛落,就見李承乾掛著嬉笑,在四名護衛的簇擁下走進畫舫。
李泰忙上前招呼道“大哥來了?都是王弟的錯。早先聽說大哥府中事務繁忙,擔心攪擾到大哥,便未行支會。”
“無妨,我這不是來了嘛。”
李承乾說完,轉頭盯著宗秀笑。
“夫子,你這就不夠意思了。我接二連三的請你,你皆是婉拒。如今四弟設宴,你卻來了,莫不是四弟的面子比我管用?”
宗秀翻了個白眼,還真是宴無好宴。
從李承乾進來,宗秀就猜到這個宴會不尋常,沒想到真是這樣。
可李承乾話都說了,宗秀只能解釋道“太子殿下,我這人生性懶惰,住的又偏,不喜出遠門。今個也就是魏王殿下的宴會設在我家門口,不然我也懶得過來。”
“是嗎?哈哈,倒是之前我考慮不周了,早該學四弟這般在曲江之上設船宴的。”
李承乾打了個哈哈,說笑間三人各自落座。
雖然此次船宴為李泰所辦,可李承乾是太子,又是李泰的大哥,他一來自然坐到了主座上。
宗秀和李泰分別做在李承乾左右,至於被邀請的十多個士子,則在船艙兩旁落座。
眾人落座後,李承乾環顧一週,突然笑道“四弟宴請之人果然都非比尋常,我看著面熟的緊,怕是過些日子張榜後,都是榜上有名的才子。”
秋闈雖然落幕,可成績名單卻沒出來。與宴計程車子聽太子親口說自己未來榜上有名,盡是面帶喜色。
李泰端起酒盞遙遙舉杯,淡淡一笑“大哥好眼力。不過今日宴會只談風花雪月,正事休提。”
“也罷,那就共飲一杯。”
李承乾見李泰承認,也舉起杯子起身。
“本王不請自來,唐突了些。可既然來了,便借花獻佛敬諸位一杯。預祝諸位才子以後仕途得意,為我大唐再立新功。”
“敬太子!”
“敬魏王!”
那些士子紛紛舉杯,個個眉笑眼開,彷彿自己已經當了官似得。
唯獨宗秀舉著杯子默默喝下,心裡萬分鄙夷靠,我還以為你們兄弟倆感情多好呢,原來都是裝的。表面上和和氣氣,私下卻忙著拉幫結派。
可不就是拉幫結派嗎?
如今大唐初立,朝堂之上的重臣多是李世民打天下的老班底。李世民又正值壯年,憑他的威望,不管是太子李承乾、還是魏王李泰,都別想輕易把人拉到自己的派系中去。
所以李承乾和李泰要想建立自己的班底,從而達到控制朝堂上的言論,就要從新生代的官員身上著手。
這個過程或許很長,長到要等這些年輕計程車子成長到一定程度。
然而他們都還年輕,為了皇位等的起。
只要拉攏好新上任的官員,哪怕只是一個小縣令,他們手裡的籌碼就多一分。當籌碼積累到一定程度,便是扭轉乾坤,位登九五之時。
這也正是李承乾和李泰都不遺餘力的拉攏宗秀的原因。
因為在他們看來,宗秀屬於新生代中最強勢的官員——一個年紀輕輕,沒有背景,沒有站隊,卻位居要職、名滿天下的長安新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