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庭之繼續說道“腕間無力，臨摹不出柳體的雄渾氣勢，卻具有疏朗開闊，清秀方整的柳體風采，隱隱帶著自己的風格。足見對字型有研究，並不似初學者，書法有一定造詣。”
眾人一怔，對書法有一定的造詣，可見很酷愛書法。自小練起，腕間不會力道不夠，除非是左手？
站在前方的大臣，看見冊子上的字跡，除了少了氣勢。柳體的清瘦與瀟灑全都淋漓盡致的體現而出。忍不住暗暗心驚，左手能將書法練到這個程度，他擅長慣用的右手，只怕是書法大家？
江祁山將冊子與顧子寧的字跡做一個對比，不是顧子寧能寫得出來的。
他將書封合上，看著封面上的字跡，又與顧子寧的做一個對比，皺緊眉心道“皇上，顧大人定是被構陷的，書封上的字跡，模仿顧子寧的手法寫的柳體。”
顧子寧心臟一緊，那幾個字就是他寫的！
毛廣智將書給他的時候，說是顧庭之不小心打翻硯臺，墨汁弄髒了書，連夜給他抄了一本。到時候他簽字時，就模仿柳體籤個名。
掌櫃讓他寫書封，顧子寧醞釀一番，模仿柳體寫了。
顧子寧掌心洇溼一層薄薄的汗，心裡直打鼓。
張輔心猛地沉到谷底，面色肅厲道“江太傅，為何不能是顧子寧臨摹別人的字跡？如此被現時，能夠辯解脫身。”
“顧子寧在書法上的造詣，臨摹不出冊子的字跡。此人的手法，像極左手寫的。”江祁山辯駁。
張輔直接朝元靖帝作揖，“皇上，不如請萬卷書鋪的掌櫃對峙。”
顧子寧心一橫，紅著眼睛憤怒的瞪向張輔，“我的同桌叫張煬，他不僅右手寫得好，就連左手的書法也很不錯！我借了他一本書，上面有做備註，是他用左手寫的，你們可以看一下。”
只不過寫的不是柳體，顧子寧看到閒書字跡，沒有認出來。
江祁山說是左手寫的，一下子令顧子寧記起來了。
張煬極少用右手寫字，他說要將左腕的力道練起來，平時多用左手寫。
顧庭之顯然知道這是一個局，沒有當著他的面拆穿話本的事情，換了字跡，必定是要反擊的，讓他們自作自受。從眼下揭露的種種，必定是換上張煬的！
張輔臉色大變。
李公公從書箱裡翻找出一本書冊，遞給元靖帝。
元靖帝只看一眼，便從風格上辨出與閒書是一致的。
“張煬？好一個張煬！”元靖帝眼底裹挾著怒火，目光凌厲，“張愛卿，朕記得你有一個天殘兒子，名喚張煬？”
“皇上……”
“來人！去張煬別院搜查！”
禁衛軍立即去張家別院。
張輔臉色瞬間灰白，垂落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頭。
張煬的字跡，掌櫃見過。
可掌櫃未曾見過張煬的柳體。
他的柳體一直練不好，因而從未在外面寫過柳體，只在家中練習。
顧庭之怕是因此臨摹張煬的柳體，掌櫃這才沒有覺察到端倪！
張輔憤怒的同時，又心驚顧庭之的勢力能調查處張煬的喜好，而且頭腦聰敏，心思縝密，善於攻擊弱點！
半個時辰後，禁衛軍拿了一沓宣紙，將張煬與萬卷書鋪的掌櫃一併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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