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賢說這句話時，眼中沁出一縷溫柔。
她不堅定的意志，徹底崩塌。
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或許他對她是不一樣的，這一點柔情是為她。
果然，今後種種，力證她自作多情。
顧思賢站在轉角處，聽見顧雲舒這句話，下意識停頓住腳步。
想聽秦初夏怎麼回答。
很長的一段靜默，顧思賢眉眼間透著不耐。
他是撞邪了，才會耐著性子，再聽這個女人羞辱他！
顧思賢準備邁步出來，便聽秦初夏清涼如夏泉的聲音緩緩傳來，“舒兒，他比我小一歲，我喜歡年長於我的男子。你哥哥很優秀，適合更好的女子。”
顧雲舒“啊”一聲，很遺憾，轉而又揚起笑容，“我亂說話了。秦姐姐是不是我的嫂嫂，我們都是一家人。”隨即，又想起什麼，嘀咕著活躍一下氛圍，“不嫁給我哥哥也好，他以前說過，不會寵著自己的媳婦。一點都不像顧家人，他這輩子娶不到媳婦了。”
秦初夏嘴角上揚，沒有再說話。
“哥哥！”顧雲舒驚訝地看向站在轉角處的顧思賢，意識到什麼，轉頭看向秦初夏。
秦初夏神色無異，偏頭望向遠山煙嵐，將顧思賢無視徹底。
顧思賢很意外，秦初夏很公道的評價他，並未因為厭惡，而抹黑他。
視線不由自主的瞥向她的手臂，腳步也往後退了幾步。
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顧思賢薄唇緊抿，神色僵硬。
“娘派人送口信，明日是黃道吉日，醫館已經修繕好，讓你今日下山，明日醫館開張。”顧思賢皺一下眉，記起顧雲舒方才埋汰他，冷颼颼地瞥她一眼。
顧雲舒見他一臉不爽，笑嘻嘻地挽住他的手臂，“哥哥，待會讓洪叔叔送我回去。你左右無事，留在這兒護秦姐姐的安危。待事情處理好之後，我回來替換你。”
秦初夏陡然看向顧思賢，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送你，洪叔留下。”顧思賢丟下這句話，大步流星的離開。
“誒，哥哥……”
“我與清平有約。”
顧雲舒一聽，閉嘴了。
她送秦初夏回寮房，“姐姐，你有事找洪叔，他的房間在隔壁。我趁著天色尚早，先下山，再去醫館一趟。”
“好，你去吧。”秦初夏神色疲倦，揮別顧雲舒，屋子裡悶得呼吸困難。
秦初夏雙手推開窗子，望向遠處疊巒起伏的山脈，縈繞著薄霧，陽光漫下一層霞光，景緻美麗。
“叩叩。”
門板敲響。
下一刻，門被推開，外面的人端著托盤進來，屋子一片漆黑，纖細嬌小的身影，立在窗前，仿若要與夜色融為一體。朦朧月光落在她身上，孤冷寂寥。
腳步聲在寂靜的屋子裡響起，仿若入定一般的秦初夏回過神來。這才現自己站了幾個時辰，外面夜色籠罩。渾身僵，動一動僵冷的腳，酥麻涌來，她扶住窗臺。
“長安，我的腳麻了，你扶我一下。”
靜默片刻，沉穩地腳步聲再度響起。
秦初夏聽出不對勁，側頭望來，少年已經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不容拒絕的扶住她，坐在床上。
她難掩驚詫“你不是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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