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賢冷厲地看向謝廣白，臉上寫著“我沒瘋”幾個字。
謝廣白笑容意味深長，不置可否。
顧思賢沉著臉，大步離開。
謝廣白倒是嗅出一絲不同尋常。
顧思賢可不是好耐心的人，除了蘇葉與顧雲舒，誰能差使他？
第二日。
卯時，顧思賢便起身，去福記酒樓，買了早點，送到國寺，算著時間差不多，放在門口直接下山，去迎接清平郡主。
清平郡主還未起身，門僕將顧思賢請進府。
偌大的南安王府，只有清平郡主與幾個下人居住。
空蕩冷清。
顧思賢坐在花廳，婢女將豐盛的早飯擺在桌子上。
不一會兒，清平郡主換上淺綠色羅裙，桃花玉面，明眸皓齒，款款而來。
顧思賢一愣，自認識清平以來，她多半是穿胡服，極少穿大周服侍。
如今穿上羅裙，耳目一新，一顰一笑，林下風致。
“怎麼樣？好看嗎？”清平郡主拎著裙襬，在顧思賢面前轉一圈，“這裙子繁瑣，穿著不舒服。”
“還行。”顧思賢順手給她盛一碗粥，“辰時末到登高樓，你快吃。”
清平郡主看見面前的一碗粥，挑了挑眉，瞥一眼在吃早飯的顧思賢，嘴角一揚，慢條斯理的用早飯。
“我聽阿胤說，你當初與謝廣白一同參加神童試，先帝在你們二人間無法抉擇，最後是你說一文一武，兩個人並列第一，如此看來你文采十分了得。謝廣白已經參加兩屆比試，你今年要不要下場？”
顧思賢眉心一皺，這段久遠的記憶，早已被遺忘。
他吃完早飯，放下碗，喝一口水漱口，靠在椅背上，目光在她臉上打個轉，嘴角一勾，“想看？”
清平郡主點了點頭，“想看！”
“不參加。”
清平郡主瞪他一眼，“你耍我！”
“無聊。”顧思賢將餃子往她面前一推，“別磨蹭。”
清平郡主目光掃過餃子，眼睫一顫，隨口問道“你昨日給秦表姐買滿香園的包子？”她抬眸看向顧思賢，“我當初求你買，你都不答應。”
“我不做蠢事。”顧思賢不鹹不淡。
清平郡主一噎，那次兩個人途經滿香園，門口排起長隊，包子剩下不多，顧思賢瞥一眼，便打馬離開。
她眸光一轉，笑道“你不參加比試，明日你給我買包子？”
顧思賢盯著她，默然不語。
清平郡主眼睛一眨，捧著碗喝粥，擋住他似要將她看穿的眼神。
“好。”顧思賢應下。
一個兩個拿他為秦初夏買包子說事，心裡生出燥意，明日給秦初夏與清平一同買包子，總不會再有人揪著不放了。
清平瞬間眉開眼笑。
兩個人一起去登高樓。
登高樓共有五層，是附近最高的建築，因此得名。
今日匯聚文人雅士，來參加比試的人，在京城裡都有才名。若是才華出眾者，便會被朝廷栽培，算是為新帝招攬人才。
許多人都看重這樣的機會，尤其是今年新帝會參加，較之去年多了一成的人。
顧思賢薄唇緊抿，望著喧鬧的登高樓，板著臉，帶著清平郡主，從後門入。
清平郡主進門，一眼看見前方錦衣玉帶的男子，喚一聲，“阿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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