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夏脊背緊繃，連呼吸都放輕了。
以前想見他一面很難，如今想要避開他，卻處處可見。
秦初夏心裡默默嘆一口氣。
“今日是全素宴。”
顧思賢的聲音在旁邊響起，秦初夏沒忍住側頭，他並未看她，只是盯著桌子上的茶壺。
“你不是喜歡吃肉嗎？”清平郡主詢問顧思賢。
“早飯吃的膩，中午吃素清爽。”顧思賢敷衍一句。
清平郡主聽出顧思賢的不耐煩，垂下眼簾。
他的耐心都用在顧雲舒與蘇葉身上，她因為一起長大的緣故，因為與顧雲舒關係好，他對她稍微好上一些。
“秦姐姐在孝期，不能吃葷菜。”顧雲舒解釋。
清平郡主恍然大悟，嗔道“你怎麼不說？”
“我又不是顧及她。”顧思賢冷笑一聲。
屋子裡氣氛有些微妙，眾人目光在顧思賢與秦初夏之間打轉。
秦初夏微微抿唇，安靜的坐著，溫雅貞靜，不受顧思賢的話影響。
“哥哥！”顧雲舒不滿的喚一聲，警告他在外有點分寸！
很快，小二將菜上齊，將一盅薑糖紅棗湯放在秦初夏面前。
朱子胤若有所思的看向顧思賢，他身邊的內侍安排膳食，必定是葷素均衡，顧思賢剛才特地出去一趟，遷就秦初夏，並且另外安排一盅湯。
清平郡主瞥一眼，沒有再多言。
大家安靜地用完午膳，商議接下來的行程。
顧思賢見秦初夏沒有動那盅湯，只稍微吃一點菜，不再動筷，目光沉下來，給顧雲舒使眼色。
顧雲舒權當沒看見，挨著謝廣白小聲說話。
顧思賢心裡鬱躁，到底沒有再熱臉貼冷屁股。
秦初夏感受到男人的情緒，餘光瞥過來，他的臉上辨不清情緒，緊繃的下頷線條凌厲，很不痛快。
放下筷子，秦初夏與眾人說一聲，離開廂房準備下去透透氣。
須臾，顧思賢緊跟出來。
秦初夏腳步一頓，等顧思賢擦肩而過時，輕聲說道“你不用再給我買早飯，齋堂裡的飯菜挺好的。”
顧思賢扭頭目光透著冷戾，“你……”
“不然，我會誤會你喜歡我。”秦初夏激將。
顧思賢像被踩到尾巴的貓，當即炸了，冷嘲道“你還沒睡醒？”
“那就好，你別再獻殷勤。”秦初夏鬆一口氣，彷彿被他看上是一個大麻煩。
顧思賢臉色鐵青，大步流星的離開。
秦初夏長吁一口氣，鬆開扎進掌心的手指，白嫩的掌心掐出幾道月牙。
只希望顧思賢別再做這些會讓她自作多情的事情。
他去樓下，秦初夏回廂房。
兩刻鐘後，顧思賢冷著臉回來。
朱子胤站在門口，見他鬢被水打溼，示意顧思賢去另一間廂房說話。
顧思賢遲疑片刻，跟進廂房，順便將門合上“我答應你照顧清平，你讓我去軍營，我踐約了，你也該履行承諾。”
朱子胤立在窗邊，望著車水馬龍的街道，沉默良久，方才不疾不徐道“你覺得清平如何？”
“女人不都那樣？”
屋子裡陷入比之前更長的沉默。
顧思賢挑眉，“你想毀約？”
“思賢，你有心慕之人嗎？”
“？？？”
“若沒有，你娶清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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