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外祖母,郅兒畫的好嗎?”溫郅隆放下木炭,指著地上的畫卷,“這是曾外祖母,這是郅兒和孃親、妹妹。”
“妹妹?”太皇太后一怔。
朱蔓心驚肉跳,進來道“郅兒說的是我和張煬生的孩子。”然後,蹲在溫郅隆身邊,掏出帕子給他擦手道“那是姐姐,孃親教你多少遍,怎得記不住?”
溫郅隆緊抿嘴角,沒有吭聲。
太皇太后蹙眉,朱蔓說溫郅隆笨,不聰慧,不得溫二老爺喜愛。
再笨,也不會將大小給搞混。
郅隆有昌盛之意。
可見朱蔓對他寄予多高的厚望。
“你如今另嫁,便安分守己過日子。我不理朝堂之事,你不用想在我這裡得到什麼,將心思放在孩子身上,教他做個好人。”太皇太后並未因為孩子,而心軟。
“皇祖母,蔓兒不求您干政。我……我是不孝子,一時糊塗才被張弼利用做錯事。您記掛著祖孫情,對我心慈手軟,我如今已經悔悟。可無論如何,我都是父皇的血脈,淪為一個外室,郅兒是一個私生子,身份比一個庶子還要不堪。我懇請您,與溫尚書說一聲,讓我給二爺為良妾。”
朱蔓想進溫家的門,還得太皇太后出面。
先謀妾,再謀妻位。
太皇太后沉默。
溫郅隆打來一盆水,從袖子裡掏出手帕,沾水把地上畫髒的地板擦乾淨。
太皇太后看見上面的“她”,被一點一點擦去。
她心中嘆息,朱蔓自視甚高,可如今被磨平稜角。求的不是妻位,而是一個妾位。
這是為了孩子,想要踏實的過日子?
“行了,你下山。”
朱蔓心中一喜,太皇太后這是應允了!
“皇祖母,謝謝您肯幫蔓兒!蔓兒有負您的教導!今後如素,為自己贖罪!”
朱蔓拉著溫郅隆砰砰砰的磕頭。
——
當日下午,溫尚書在茶樓赴約。
太皇太后端坐在椅子裡。
溫尚書行禮,“不知太皇太后請微臣來,有何要事?”
“坐。”太皇太后示意溫尚書坐下,朱蔓一事,她不好啟齒。
當年放走朱蔓,便是算在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只要朱蔓躲到這一日,便是命不該絕。
太皇太后直奔來意,“溫二與蔓兒有一段情緣,哀家請你來,讓溫二給她一個名分。”
溫尚書震驚,“長公主?她……她不是……”
太皇太后苦笑,“溫二妻在世,哀家不謀求這妻位……”
溫尚書直接撲通跪在地上“太皇太后,使不得啊。當年長公主謀害先帝,當場被定罪。如今被赦免,可……可新帝……”
“新帝那兒,哀家會做主。”
“可……”溫尚書心下很為難,“太皇太后,您說到這個份上,長公主委身給二弟做妾,微臣斷沒有拒絕的道理。可長公主當初謀害過貴妃,微臣……微臣心中甚是不安。”
“微臣只有一女,如今與仲家定親。若是讓長公主進溫家的門,微臣只好推了仲家的親事,讓小女進宮伴在新帝身邊。望新帝念在小女的情面上,不與微臣為難。”
溫尚書用溫如意進宮為妃,交換朱蔓進溫家。
太皇太后眼一眯,暗斥一聲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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