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了,这个疯子第一次在她面前示弱,可她只觉得可笑。
如果眼泪有用,她根本不会被他从孤儿院带走,蔡姐姐他们也不会因她而丢掉工作或者被迫搬离云城。
突然。
沈知让抬起头,眼神变得危险:“是因为那个男人对不对?”
“什么?”
他轻柔地抚过她的脸颊,却让她毛骨悚然,“放心,没人能阻拦我们。”
宋悦笙在他快走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说的是谁。
她大声说:“沈知让,你再牵扯无辜的人,信不信我死给你看!”
沈知让低笑出声,慢条斯理地系好领带:“笙笙,你太天真了,他一点儿也不无辜。”
同为男人,他太清楚昨天那个男人看她的眼神。
笙笙太单纯,如果他不来,恐怕早被骗了去。
“沈知让!”
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宋悦笙叹气:“徐晏衡,你自求多福吧。”
突然。
她突然感到一阵剧痛。
心脏像是被烈火灼烧,她痛苦地弓起身子,却因为束缚无法触碰痛处。
她……要死了吗……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她竟露出一丝解脱的微笑。
沈知让在接到属下查到的身份信息后,便直奔济世堂而去。
他一脚踹开雕花木门,药柜上陈列的紫砂罐被震得叮当作响,正在把脉的老妇人吓得打翻了茶盏。
“徐晏衡!”
沈知让的拳头裹挟着风声,狠狠砸在徐晏衡脸上。
金丝眼镜飞出去,在青石板上摔得粉碎。药案上的戥秤、铜臼稀里哗啦散落一地,黄芪当归洒了满桌。
“再敢找笙笙,”沈知让揪着他的衣领,声音压得极低,“下次就是你的死期。”
待沈知让的脚步声远去,同事才战战兢兢地从柜台后探出头:“徐、徐医生……”
“没事。”徐晏衡抹去嘴角的血迹,在同事搀扶下缓缓起身。
他捡起变形的镜架,竟低笑出声,“是我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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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报警?”同事递来湿毛巾,瞥见他颧骨上迅泛起的淤青,“这人也太猖狂了……”
“不必。”徐晏衡摆摆手,指腹轻轻摩挲着裂开的镜片。
阳光透过格窗,在他温润的眉眼间投下细碎的光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同事暗自嘀咕:徐大夫这样光风霁月的人,怎会与那种暴徒有金钱纠葛?
但同事不知道的是,徐晏衡口中的“债”,是两年前惊鸿一瞥时欠下的情债。
那时他在济世堂实习,宋悦笙来抓药,年纪轻轻却熟悉中药,明明在笑却不快乐,这些矛盾至极的气质让他甘愿做个挖墙脚的小人。
但墙内的玫瑰太傲,两年了,送的花、熬的药、精心设计的偶遇,竟然一点点儿土都没挪动。
是不是他方法有问题?
徐晏衡忽然想起刚才那个男人眼中癫狂的占有欲。
要不等会儿下班再上网搜搜其他方法?
……
沈知让站在甜品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包装盒上的缎带。
桂花糕的甜香透过纸盒丝丝缕缕地飘出来,让他想起宋悦笙小时候踮着脚偷吃的模样。
她当年……也是有过生动的。
“先生,需要贺卡吗?”店员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他摇摇头,却在转身时瞥见橱窗里映出的自己──眉头紧锁,嘴角下垂,活像个去赔罪的罪犯。
这个认知让他胸口闷。
沈知让第一次质疑自己:如果改掉那些偏执的习惯,她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
推开门时,别墅静得可怕。
“笙笙?”
他的声音在空荡的客厅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