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刻意落后半步,目光落在他挺括的西装肩线上。
“司先生。”她突然伸手,指尖轻轻拂过他的肩膀,“沾了东西。”
司述脚步一顿,侧头看她。
走廊尽头的灯光斜斜打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宋小姐倒是细心。”
宋悦笙道:“不细心我老师也不能让我来,对吧?”
司述笑而不语。
宴会厅的门被侍者推开,喧嚣的人声如潮水般涌来。
司述的手虚扶在她腰后,是个恰到好处的绅士距离:“待会儿有个合作方要见,宋小姐不介意当个花瓶吧?”
“当然不介意。”宋悦笙仰头看他,灯光在她眼里碎成星星点点的光,“只要司先生记得,花瓶也是会碎的。”
司述低笑一声,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那我可得小心捧着。”
他们步入人群的瞬间,宋悦笙余光瞥见角落里一个熟悉的身影。
——徐晏衡正端着香槟,目光沉沉地看着这边。
他的白衬衫在满厅的西装革履中格外扎眼,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宋悦笙唇角微勾。
哎呀。
要翻车了。
宋悦笙眸光微闪,突然贴近司述,手指如藤蔓般缠上他的臂弯。
“这么迫不及待露出狐狸尾巴了?”司述偏头,金丝眼镜链扫过她脸颊。
宋悦笙踮起脚,红唇几乎贴上他耳垂:“面对司先生这样的极品,故作矜持才是罪过呢。”
司述突然掐住她下巴:“你也是这样勾搭上沈知让的?”
她眸中媚意流转,如同暗夜中的星火熠熠生辉。
“是他找上的我,”宋悦笙被迫仰头,却笑得愈娇艳,“就像司先生主动让我搭车一样。不过我们之间的关系……”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司述眉头深锁,冷冷吐出:“怎么不说了?”
“你知道的已经太多了。”她突然冷下脸挣脱桎梏,“以司家的势力,查个人不是易如反掌?”
司述冷哼一声:“我对你没兴趣。”
“哦。”宋悦笙瞬间恢复散漫模样,指尖戳了戳他胸口,“那麻烦司总快些谈正事,我饿得能吞下一头牛了。”
宴会厅的水晶灯将香槟杯映照得流光溢彩。
宋悦笙跟在司述身后半步,指尖不着痕迹地掠过桌沿,在红酒杯上留下半个模糊的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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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会议,其实只有刚才那半小时才是,剩下的时间都是用于资源交换的“叙旧”。
小时候被沈知让逼着,不知道去过多少次。
都是一些夸夸其谈,要么就是谈女人,恶心又无聊。
水晶吊灯折射的光芒在香槟杯上跳跃,映照出秃顶投资商油腻的目光。
他端着酒杯凑近,视线如黏腻的蛛网缠绕在宋悦笙裸露的肩头:“司总的女伴倒是眼生……”
司述不动声色地侧身半步,剪裁考究的西装恰好将那道视线隔绝。
他指节轻叩香槟杯,冰块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李总最近眼神不太好。”
声音不轻不重,却让周围宾客都停下了交谈。
宋悦笙垂眸掩去眼底的讥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锁骨处的项链。
这些所谓的上流人士,表面光鲜亮丽,骨子里都逃不过酒色财气四个字。
“瞧我,眼拙眼拙!”李总慌忙灌下几杯酒,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你该道歉的……”
司述转身。
人呢?
刚才不是还在吗?
他快扫过四周,终于甜品区那抹熟悉的身影。
宋悦笙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此刻正捏着块黑森林蛋糕,红唇微启,而徐家那位正朝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