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行剛才換衣服的時候沒看到有護身符。
不會是丟在那小舟上了吧?
“沒事,前天晚上情況那麼混亂,丟了的就丟了吧。”沈庭安看到陸時行的動作也猜到幾分,“而且它本來就是用來保你平安的,現在你平安回來,它也算是完成使命了。”
“多少錢?”陸時行冷不丁轉頭詢問。
沈庭安,“……皇廟出來的還是住持加持過的,少說也得五百兩吧。”
話音未落,陸時行早已不見蹤跡。
沈庭安:……
.
蘇知魚從小舟上回來後,立刻沐浴更衣,焚香靜心,敷面抹指,將自己從頭髮絲到腳底心都好好的保養了一遍。
小娘子坐在銅鏡前欣賞著自己的美貌。
“能擁有像我這樣美貌與才華並存的女人,那沈庭安真是佔了大便宜。”
正站在門口的雀蝶:……
“小姐,西瓜弄好了。”
“嗯,放院子裡吧。”
夏日天熱,蘇知魚換過一身絲滑的綢緞料子,懶在院子的陰涼處吃西瓜。
西瓜多籽,蘇知魚只吃中間最甜的那塊芯。
雀蝶用小勺子挖了三個大西瓜中間的無籽瓜肉,裝在一隻白玉碗內,圓圓滾滾的幾顆西瓜肉堆在一處,紅豔豔,水靈靈的。
“又退了這麼多單子。”
“做好的那些衣裳也賣不出去了。”
蘇町田手裡拿著一疊單子找到正一臉愜意窩著吃西瓜的蘇知魚。
寧家繡坊抄襲了蘇知魚的創意,僅僅用了三天時間就在衣裳裙裾、長袍短袖上面複製出了各種各樣的名家畫作。
因為它們的價格賣得低,所以顧客都被吸引過去了。
原本說好要在蘇家繡坊買的顧客也因為蘇家繡坊出貨慢,要價比寧家繡坊貴,所以反悔換了地方。
蘇知魚雖然早已預料到此事,但她沒想到這寧家繡坊不要臉到這個地步。
抄襲就算了,還比你價格低,還挖你牆角。
蘇家繡坊的大部分繡娘都被寧家繡坊挖走了,只剩下一些從蘇州跟過來的老繡娘。
繡娘是頂頂重要的。
如果你單單有好的創意,卻沒有合適的繡娘替你表現出來,那你的一切都只能是空想。
“蘇知魚,你說現在該怎麼辦吧!”蘇町田將這問題扔給蘇知魚。
小娘子坐在那裡沒動。
蘇町田忍不住嘲諷道:“我早就讓你別惹溫嵐兒,你偏不聽。這只是她們的下馬威,到時候影響的可不只是咱們一家鋪子,說不定連你爹在蘇州的那些根基都要搭進去!”
蘇町田說的蘇知魚也不是沒有想到,可這事是她退幾步就能解決的嗎?
不是。
既然如此,她為何要退?
退了必敗。
不退卻還有勝的希望。
只是蘇知魚這樣的做派在蘇町田看來就是在以卵擊石,必敗無疑。
面對蘇町田的怒氣和那股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蘇知魚冷笑一聲,臉上卻依舊是那副懶散散的嬌氣模樣,“大伯,您是繡坊的掌櫃,出了事,您該先擋在前頭啊。”
一把年紀了,還來找她這個才十五歲的侄女撒潑。
“我擋在前頭?如果不是你招惹了寧遠侯府,繡坊根本就不會出這樣的事!這件事情我可管不了,你自己解決去吧。”蘇町田將手裡的單子甩給蘇知魚。
單子飄了一地,雀蝶看一眼自家小姐,再看一眼蘇町田,彎腰將地上的單子撿起來。
蘇知魚也不惱,犯不著,生氣了傷的還是自己的身體。
“大伯這意思,繡坊現在歸我管?”
“對,歸你管!那寧遠侯要找過來,跟我可一點關係都沒有。”
撇的真乾淨。
要是吃她二房銀子的時候也能撇得這麼幹淨就好了。
蘇知魚抬手招來雀蝶,“去找繡娘,越多越好,只要是好的繡娘,不管出多少價錢都要讓她們入咱們蘇家繡坊。”
“找不到了。”蘇町田冷哼一聲,“誰都知道寧家繡坊在針對蘇家繡坊,如果進了蘇家繡坊就是跟寧家繡坊作對,就是跟永寧侯作對,誰還敢來?”
溫嵐兒就是拿永寧侯府這個身份在壓蘇家繡坊,可她蘇知魚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