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白染不了黑呢？
只要不懼怕黑暗，只要你足夠強大，你的“白”就可侵襲黑。
只要你夠強大。
九十根歸一劍針均勻的布在這片空間，針上帶著靈氣，帶著光芒，姚若清不再是這片空間裡唯一的光芒。
黑暗不夠強大，所以它懼怕光芒，黑暗粘稠的流動著，企圖將這些光芒吞吃掉。
它們如墨，想要染黑世間所有的白。與滿片的黑暗相比，九十根飛針散出的光多渺小啊，然而又是那麼醒目，讓人輕視不得。
然後忽然的，無數的光芒與靈氣從每一根歸一劍針中散而出，像是要取代黑暗獨立於此空間。
靈氣既柔和又鋒銳，矛盾的兩種感覺，卻溫柔又不容置疑的讓這片空間重返光明。
黑暗慌了，四處逃竄，又似想奪回屬於它們的地盤，然而終究是徒勞。
漸漸的，光芒取代了黑暗，光芒大盛。
黑暗無所遁逃，最後只留一角，叫聲既淒厲又微弱。
姚若清靜靜看著那一角，輕啟唇瓣，“累了？那休息吧。”
“你——竟沒有、半點動……”
似獸聲又似風聲的聲音徹底消失。
終於，那一角黑暗也不再有。
光芒持續了好一會兒，姚若清處於一片空白的空間。
眨眼的功夫，她又回到那處空曠的魔故塔，轉角依然是一處樓梯，機關人還站在原地。
姚若清皺皺臉，“動搖？”她納悶道，“我要連這都能動搖，那我還修什麼道，也太小看我了吧！”
淨光，“……”
方才那一瞬間的陌生與說不清的感覺頓時消失無蹤，姚若清實在臭屁得讓人難以忍受。
本寧卻鬆了口氣，“清清真厲害，真魔之氣也太讓獸難以忍受了！”
姚若清揮手收回機關人，這裡還殘留著涼氣，“估計沒那麼快呢，這裡的真魔之氣……可不止一點。”
“……啊？”
果然，姚若清沒走幾步，真魔之氣又出現了，這回是暗紅色的，不變的是它同樣的惡意。
姚若清淨化第一次真魔之氣時並沒有感覺到特別大的變化，但是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甚至更多次之後，她終於感覺到不一樣的地方。
“好像……心境增強了不少，若是之前是一塊玻璃，現在就是一塊石壁。”
淨光道，“萬物皆有兩面性。真魔之氣能夠動搖人的心智，侵襲人的根本，同樣也能錘鍊人的心智，淬鍊人的根本。”
當然，前提是不被黑暗動搖，最後才能收穫力量。
若不是專修心性的修士，築基期金丹期的心境到底還是薄弱，所以在修為晉升之前就需要找機會鍛鍊心性，增強心境。否則心境匹配不上修為，最終只會夭折，輕則修為倒退，重則走火入魔。
如果說修為是“外”，那心境就是“內”，只有修士內外兼備了，她才能擁有她認知之內的修為。
所以可以理解魔故塔為何會有這麼多人來此了。
因為這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
能夠鍛鍊心境的地方啊，哪裡找得到這樣的好事？
比起修為，提升心境可是要難無數倍的事情。
姚若清甚至覺得，即使她現在修煉到金丹後期，心境也是完全可以支撐的。
她淡笑一下，周圍猩紅惡意的真魔之氣再次被她的靈氣同化。
這就是一場較量。
心性的較量。
“我明白了。”
她回到樓梯旁。
淨光問，“明白了什麼？”
姚若清望了一眼四周，“這裡，不是真正的魔故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