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老,觀世鏡到底長什麼樣子?”
幾人分批上了兩艘小船,計智一坐定就滿臉好奇的問向費老。
他們幾人裡,施成文、阮其揚和費老都已經清算過陽債陰仇,換言而之,他們三人應當都見過那觀世鏡了。
但阮其揚和施成文現在都是一臉的沉悶模樣,計智也不好打擾,便選了還算淡定的費老開口詢問。
他還沒有進過善惡司和賞罰司的大門,自然也沒有見過傳說中的觀世鏡真容。
離園裡除了他,杜若和梅姐姐應當也沒見過,但杜若此時正和梅星在前面的船裡,這船裡反倒只剩他一個還被蒙在鼓中。
“觀世鏡啊……”費老被計智問的大腦當機,頗是回憶很久。
“忘得差不多了。”
“費老,你不是說那鏡子很難見一面嗎,你怎麼能連點印象都沒有?”
計智一臉失望。
“當時只顧著看鏡子裡的東西了,誰有心思看那鏡子是什麼樣子啊?不過好像就是一面,很平常的鏡子罷。”
不然他也不會連一點印象都沒有,費老捋了捋白鬍子,思索著回道。
“計智,那鏡子凡是見過的人都應當不怎麼能回憶的起。”
施成文回過神,開口解答。
他因為梅星,這些年對這觀世鏡倒是頗有些研究。
“是因為有陣法嗎?”
計智扭頭看向施成文,好奇的道。
“也不是。”施成文坐下,從身上取出一本看起來年代久遠的書冊。
“這是我這些年打聽到的關於觀世鏡的一些訊息和畫冊,它似乎在很多人眼中,有很多副樣子。倒是和杜若當初那顆天香丸,很有些異曲同工之處。”
“啊!施大哥你是說,所繫即所看?”
計智精準的找到了形容詞。
“你說的很對。”施成文點頭。
觀世鏡的所在,離輪迴堡主堡似乎並不遠,但路途卻更顯顛簸。
杜若一路上面無表情的對著樓雲和向閻,只覺得今日這船,晃悠的格外厲害。
“梅姐姐,過了多久了?”
“一炷香?”梅星心中煩亂,最開始原本是想和施成文他們上同一艘船的,但想到出堡前施成文的提醒,她最後還是主動和杜若上了前面這艘船。
比起打官腔這件事,離園裡除了費老,誰都不如她有經驗。
但她沒想到,原本跟著想要解圍的一番話,卻在杜若冷冰冰的表情裡,絲毫沒排上用場。
這杜若,居然也很能鎮得住場子了,竟知道擺臉給輪迴堡的大堡主和三堡主看。
他們二人,怕也和她一樣,忐忑了一路,只不過她擔憂的是別的事,和對面這二人可不一樣。
梅星眉眼彎彎,假裝被顛簸到一樣,在杜若面前揮起衣袖,衝她舉了個大拇指。
好樣的。
杜若遞給她一個你懂得的表情,沒有再多言語。
杜若對面的向閻和樓雲內心,正如梅星所料,忐忑不安。
方才在杜若不在的時候,樓雲已經和向閻大吵了一架,都快要出堡回離世園的時候,終是被向閻勸了下來。
向閻因為他兒子,再也不敢隨便開口提什麼親事。
他原本以為杜若和樓雲二人氛圍挺好,萬萬沒想到他不過進了一趟十方杉林園,再出來的時候,就和杜若鬧翻了。
這杜若,怎麼能把那陰凝草給陰陽十方杉喂著吃了呢?
她難道並不愛惜百草嗎,難道他又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