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魂不過半個時辰,窗外就透進日出的光,杜若起身開門,現天色雖亮,可外間其實不算明朗。
看來左飛千說的這怪沙雨,還沒停。
正想鑽回去再待一會兒,旁邊艾東和巫行宇所在的房門就突然被人由內而外開啟。
艾東扶著已經暈過去的巫行宇大踏步出來,見到杜若雙眼放光,趕忙大喊。
“杜姑娘,快,巫十好像不行了!”
“怎麼回事,這幾日不是越來越好了,怎麼會突然惡化?”
杜若上前幫他將巫行宇扶回床上,探手一壓,魂力還沒探入就被巫行宇體內越混雜的氣息逼停。
這樣子……怎麼像是什麼東西突然爆了一樣?
“你給他吃什麼東西了嗎?”
“這,沒有啊!我們二人從昨日到現在,不過喝了些房中的茶水……”
艾東有些著急,卻還很肯定的回答了杜若的問話。
杜若將桌上還未喝完的茶水倒出一杯,只聞了聞就皺起了眉頭。
“這水不太對勁。你等著!”
她飛快回屋將寧紅杏從禁制裡掏出來,只來得及交代她穩住巫行宇的傷勢,就再度出去尋找左飛千。
巫行宇前些日子,體內的毒素雖多,但卻被寧紅杏穩定在一個膠著的狀態,若不是這杯水裡的寒涼之氣太過,怕是今日這一難,他本不必遭受。
左飛千常年身受寒毒之苦,想必能有些有效的法子。
滿堂之中空蕩蕩,杜若一路尋到了地下村鎮的密室之中,才將跪在蒲團上的左飛千抓起來。
“左娘子,你知不知道有什麼法子能穩住巫行宇體內的毒氣,他昨日喝了你放在客房裡的水,似是將體內毒氣平衡打破了。”
“什麼?不應該啊!”左飛千聞言也是大驚。
她飛快坐回輪椅,一路趕回巫行宇床前,見他面上五色摻雜,果然如杜若所說,內毒失衡。
昨日這巫行宇剛來的時候,她就看出這人體內帶毒,今日一查脈,頓時被駭住了。
這哪是中毒,這巫行宇明明就是毒罐子……
寧紅杏正探著藤蔓幫巫行宇梳理內息,只是剛同四虎鬥過一戰,她還有些後繼無力,只走兩個周天,就有些跟不上了。
她急的再次冒出淚珠,看向杜若。
“若若,我不該打架……怎麼辦,沒力氣了……”
杜若也很著急,她飛快取出四五個袋子堆到寧紅杏身前。
“紅杏,給你,都吃掉。都吃掉還不行嗎?”
“嗚嗚嗚嗚……”寧紅杏終於止不住的再次大哭起來,她脫力向後一坐,收回藤蔓,一邊哭,一邊搖頭。
“不吃了……嗚嗚嗚,若若,不吃了……沒用……沒用了……”
床上的巫行宇在寧紅杏撤走藤蔓以後,臉色急褪白,當腳指頭也轉白以後,終於從頭頂開始泛起黑紅之色。
那黑紅顏色進勢不減,一路向下,一旁看著的左飛千卻“咦”了一聲。
黑紅之色?
有些眼熟……
見杜若幾人都望過來,她也不再遲疑,掀開覆著冰凌的胳膊劃了一道,將血喂入巫行宇口中。
連寧紅杏都沒有辦法的巫行宇,隨著血液入口,面上的黑紅之色一瞬轉為火紅,漸漸整個人都變成了個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