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自己正在自娛自樂的土浴的四虎,現前方主人圍起來的那片法陣裡,不斷的傳來了讓他無法忽視的噼啪聲。
他進不去,但可以在外頭看看啊,如今紅杏和三小隻都在沉睡,他一個人無聊至極,什麼樂子都能新奇半天。
好奇心起的四虎,將自己身上的土拍掉,顛顛的爬到了法陣上頭。
看到了他此生印象中最可怕的場景。
被杜若栽在中間的那株銀樹枝,全身已經露出數不清的細碎裂紋,四虎看過去的時候,那銀樹枝的一隻細枝裡,正在緩緩探出一隻冒著血珠的手。
“有鬼!有鬼!”四虎被嚇得無法動彈,回過神之後,就跑向遠處。
“若若,樹枝,不對。”他一邊喊,一邊瘋狂的召喚杜若。
百草鑑中,杜若終於出現在四虎身旁,還未等他告狀,就先一步現了百草鑑裡的異狀。
“有人!”她從未帶什麼旁人進到百草鑑中過!
而且花婆婆說了,除非她願意,百草鑑裡,誰也進不來!
杜若一瞬間僵直了脊背,四虎就在此時帶著哭意,指向前方不遠處。
“樹枝,血手,有人!”
是銀樹枝!
杜若一瞬間出現在銀樹枝陣外,接著四虎的劇情,看到了接下來的一幕。
那血手,從冒出樹枝的地方,就開始慢慢痊癒,可手掌上還殘留著無數血漬,鮮紅一片,間或順著銀樹枝流下去一部分,難怪四虎會這麼害怕了。
這位,應該就是花婆婆提到的那位,花鬼界之人吧。
“噼啪!”銀樹枝右側的部分,就在此時又從內部震裂出一條新紋,另一隻不斷冒著血珠的手,也終於順利探了出來。
杜若見狀不再猶豫,揮手就將陣中其他的植物都挪到旁處,只留下銀樹枝一個,等一番收拾利索,那樹枝的兩隻手臂也終於探了出來。
這樣一看,這兩隻手……雖然血痕斑駁,但卻瘦弱細緻……
杜若將自己壓到陣上,繼續觀察。
“業小花,這銀樹枝裡是什麼花鬼族,你知道嗎?”
作為兩個平行的鬼界,陰界對於花鬼界的記載寥寥無幾。
杜若也是從當初昇仙草的回憶夢境裡知道了花鬼界有種族之分的事,但更多的,就不知道了。
“她的種族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是戴罪之身。”業小花的話,讓看戲的杜若愣住了。
“你說它……”杜若戳了戳結界裡銀樹枝的方向,“戴罪之身?”
“嗯。花自在沒告訴你麼,銀樹枝上七陣合一的手法,是花鬼族懲處族中罪大惡極之人的最高刑罰。”
二人話語間,那銀樹枝的雙掌終於借到力朝下一按,一個同樣滲著血珠的人頭冒了出來。
果然是個姑娘家,雖光著頭,血漬滿臉,卻絲毫不妨礙辨識出她精緻的五官。
她睜開雙眼看向前方,陶醉的吸了一口氣,環顧一週,和杜若順利對視。
杜若看著面前這個雖然精緻,但卻光著頭的姑娘,久久沒有言語……她的心中,正如驚濤巨浪一般,不停迴盪著業小花的話。
銀樹枝上七陣合一的手法,可是花鬼族懲處罪大惡極之人的最高刑罰……
罪大惡極之人的最高刑罰……罪大惡極之人?這個光頭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