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丹術，是一種代替水飛法的便捷法術。
金華堂那些藥堂，夥計不少，自然要將製藥工序做全，如今杜若只有自己一個人，自然是找捷徑了。
這沒什麼可說的，梅星和費心也是這樣做的。
當去除雜質的藥液從藥罐裡被撥出來，費心上前揮停了杜若的動作。
“等等。”
梅星也圍了上來。
“你方才，就是這樣研製的活血散？”看著倒出來已經變成黃色的一灘藥劑，費心額角有些抽搐。
“是啊費老，不過還差一步。”杜若絲毫沒有察覺的上前將一旁等待時細銼成粒的大香椿，均勻撒到藥劑上進去。
原本只是有些香味的藥劑，在杜若完成最後一步以後，再次散出了那股香甜的味道。
杜若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開始和業小花竊竊私語。
“業小花，是不是我剛才抓那藥丸，沒洗乾淨手？”怎麼第二次出來的，還是看起來正常，聞起來不正常的毒藥？
“不可能，若真是沒洗乾淨，那第一次的活血散，又是如何變成毒藥的？”
是啊……第一次，明明也是這樣的操作。杜若面頰火熱，看向瞪著她的費老和梅星。
“費老，梅姐姐……你們看著我做什麼？會不會是我出去沾染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雖然這說法不太靠譜，但也只能這樣推測了……哪有人會好端端的能將一鍋良藥變成毒藥？
“梅星，你帶她去好好洗洗，用桑葉燻一燻，再回來做一遍。”費心沒露出什麼奇怪的表情，只是淡淡吩咐了一句。
可杜若卻覺得，他今天似乎不會善了了。
“好。”梅星也知道當前的情況不容作假，領著杜若去隔壁洗漱一番。
見杜若從室內換了一身衣裳，乾乾淨淨的重新出來，梅星卻不由得心中一跳。
“杜若，一會兒製藥，你不用想太多。也許……”
“梅姐姐，也許什麼？”
“沒什麼，也許真的是在外頭沾了什麼毒氣之類的。”梅星藏下心中的猜測，溫婉的笑笑。
體質這一說法，在陰魂之中雖然常見，可她們都是生魂之體，應當沒有這個可能，梅星將杜若送到隔壁，就出了門，正遇到回來的施成文。
“施大哥。”
“阿星，怎麼不進去待著？”
“費老和阿若有些事談，咱們去隔壁吧。”
施成文見梅星不欲多話，沒有再問，點點頭。
此時屋內的杜若，已經再次開始混合研磨的工序。
“費老，你為什麼要讓我不停試這活血散啊？也許我今天真的粘到了什麼不對勁的東西，這好好的材料，豈不是都被我浪費了？”
杜若第三次搗藥液，因為被盯著，絲毫不敢停歇，只能嘴上說說閒話。
“你說得對，這一服做完，就不做活血散了。”費心居然當真應了下來。
杜若心中激動，搗的更使勁兒了。
烘烤、加入材料，每一道工序，費老都會上前聞一聞味道，再取出一部分藥液放到一旁，待杜若飛水術結束，再次倒出一灘眼熟的黃色藥劑時，費心和杜若已經都沒了言語。
居然還是一服毒藥。
似乎……因為杜若的認真，毒性還變強了？
聞著藥劑上甜膩的香氣，費心神色莫名的看向早已惴惴不安的杜若。
“你用陰食術，化一盤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