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府還是當初模樣,但杜若卻在這裡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費老?你怎麼在阮府?我還想著看完阮其揚就去找你們,這些年你們都在哪兒?”
杜若被木頭人接進去的時候,費心正在和阮其揚下棋。
兩個戰的水深火熱的人對杜若的到來無動於衷。
反倒是摘星猿從入了阮府大門就如劉姥姥進大觀園,大呼小叫不斷,如今更是直接消失無蹤。
想是去眼熱那些別人家的東西了。
杜若便乾脆在一旁乖乖等他們下完棋,順帶觀察觀察兩個人的棋術。
看了半晌,杜若只看出阮老氣色不錯,費老年輕許多,至於這棋藝麼……還真是一言難盡。
最近這些日子,杜若都將納魂玉待在身側,眼見兩個人的棋局越來越亂,她乾脆將莫冬叫出來觀棋。
結果還沒等莫冬說幾句話,費老就火燒屁股一樣站了起來。
“杜若,你怎的都不說聲阿冬在!”他剛與阮其揚下了整整三日的棋局,衣衫未換,臉也未洗,怎麼能見人?
阮其揚不樂意的敲了敲棋盤,“費心,快點下子,怎麼,要輸了才想起旁邊有人?方才是誰說杜若來了不用管的!”
費心乾脆的將棋盤掃亂捂住了面,“行了行了,莫冬都在,你就別拆我臺了,我先去洗漱洗漱。”
莫冬從頭到尾都言笑晏晏的看著這兩個長不大的互懟,待到費心再出來時才同他們正式見禮。
“杜姑娘,你在花鬼界待了十多年,聽聞那裡與咱們這天差地別,草木為媒,繁花似錦,都有些什麼見聞,說來聽聽啊?”
阮其揚對這類新鮮事兒依舊是好奇心十足,莫冬見狀乾脆拉著費心出去談話,杜若心道這等好事,當然要摘星猿來做人情,剛想著提起他,就看到前方架臺中空的地方,從下而上飛上來一個人影。
“哇!杜若,你快看,這舟露出我半個腦袋居然還能飛!這阮府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
得,這下不用介紹了,劉姥姥自己就來丟人了。
摘星猿遮面的黑袍在風中起起落落,一張猴面被阮其揚看了個正著。
也虧得阮其揚愛聽些奇聞,看到摘星猿這副樣子也沒太過奇怪,相反,有人如此稱讚他的作品讓他心情倍兒好。
“哈哈哈,許久沒有遇到同道中人了。這懸浮鐵翼是我之前聽了杜若的描述才造出來的,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會用了,我還有幾樣新寶貝,妙用無窮,你若是……”
“喜歡!我當然喜歡!”摘星猿從懸浮鐵翼上一躍而下正正好站在阮其揚面前。
“在下谷布蘇,得見阮老真是三生有幸。”
阮其揚坐著沒有動,只是笑呵呵的與他回禮後才捏著手中的東西讓自己離開了棋盤旁。
杜若愣住了,“阮老,你怎麼……”
阮其揚坐的椅子,竟然隨著他的動作帶著他離開了原地!
怪道剛才就看著眼熟,原來是照著輪椅打的?他的腿不能用了?
阮其揚扭頭過來剛想說聲無礙,杜若就兩步上前扯起了他的胳膊探息檢視。
摘星猿知道此時不是他覓寶的時候,扭身走開了。
阮其揚見四周無人,終於平靜了笑臉,“杜姑娘,勞你擔憂,我這毛病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魂血無多,下肢不便罷了,能活下來我已經……”
“能救。”杜若終於出聲,“我能救你。”
阮其揚安慰的話到嘴邊,被震驚替代,“杜姑娘,至親血咒和墮魂術都是無解的惡咒。我知道的,你不用……”
杜若取出一顆因果,看著阮其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