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鋒站了起來，略顯焦慮地想要說些什麼，望著一旁毫無波瀾的趙蕾，把剛到嘴邊的話又憋了回去。
趙蕾看著思窩微表情對肖鋒所判定的“焦慮”，緩緩地說道：“你呀，得磨磨性子。”
“趙總，這都火燒眉毛了，思窩明擺著是衝我們來的，你看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照舊宣傳聊天系統的成功案例，至於思窩，冷處理。”
看著依舊坐立不安的肖鋒，趙蕾思索片刻說道：“打不過就加入，你不妨將微表情結合到聊天系統裡，會有意外之喜。”
肖鋒一聽茅塞頓開，立馬興奮地站起身恭敬道：“趙總好主意，我這就去安排。”
望著肖鋒遠去的背影，趙蕾嘴角翹起，又埋頭研究了起來。
……
望著眼前不斷飆升的資料，肖鋒不可思議地看向馮小輝說道：“妙呀！還真被趙總說中了。”
“不僅如此，肖總你看這。”說著又調出了一組資料接著說道：“思窩這波操作砸了不少人的飯碗，現在被輿論群起而攻之，真是自作自受。”
肖鋒滿臉得意地說道：“臨淵止步，逆勢而為則由盛變衰。這麼簡單的道理他們竟然不懂。”
“也得益於他們的微表情，讓使用者對我們的數字人需求暴增，成了最賺錢的業務，出人意料。”
……
“我們是不是矯枉過正了？”周芷琪望向遠處落日的餘暉略顯惆悵地問道。
“我們如果不再往前走，怎能明白曾經的恰到好處？”
“我們需要做些什麼？”周芷琪擔憂地看向林森又問道。
“不用，人只有下過地獄才能知道人間的美好。”
“可是原本作為盾的微表情，如今卻助紂為虐，我們是不是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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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現實的溝通交流中，它依舊是最強的盾。”林森看著周芷琪眼神裡流露出的憂傷問道：“你知道為什麼人們反而更趨向虛擬聊天嗎？”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想必是數字人帶給他們更大的利益。”
“你說得沒錯，比如數字人降低了騙人的成本。或者在他們眼裡，這不叫騙，而叫議價能力。透過數字人便能輕易獲得談判能力的大幅提升，不用是傻子。從人性的角度，如果收益大於損失，眾人便不會在乎是非對錯，只會想著法子賺更多。”
“於是，他們倚仗這些所謂的外掛，以為自己勝券在握，信心滿滿地走進賭場，準備大賺四方？”周芷琪苦笑地說道。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眾人化作春泥，滋養了稀疏幾朵耀眼的鮮花。遭受這一劫難，想必他們會痛定思痛，原來命運從來就不會輕易被改變。”
“我們真不需要做些什麼嗎？”周芷琪再次詢問道。
看著周芷琪那雙清澈明眸裡所散的光芒，林森微笑地開口道：“我們已經在做了。”
周芷琪嬌羞地反駁道：“哪有。”緋紅的臉頰被落日的餘暉遮掩了過去。
林森望著天空中漂浮的零星烏雲，略有所思地說道：“我們放進去的癌細胞已經在瘋狂生長了。”
“你是指微表情？”
“我們的微表情傾向測謊，但只能說明一個人是否在撒謊，而不能說明撒謊的原因。在現實世界裡，我們還遵循為人處世之道。”
“就好比美麗的謊言。”
“是的。但是，當數字人可以以假亂真了，你猜接下來會生什麼？”
周芷琪挽起了林森的手，望向遠處那霞光包裹之中的落日，宛如一撮跳動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