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淺二字一出，黎淺驀然看向女孩。
她沒有猜錯。
這的確是她的過去，或者說，是原主的過去。
小黎淺死死咬牙，她額頭幾乎磕破，血跡沿著額頭流下，嗓音輕顫，“仙尊，我想報仇。”
字字泣血，咬牙切齒。
女人聲線始終清冷孤高，聞言，不著痕跡的蹙眉，帶著優雅平和，彷彿只是隨意一說，不悅道，“修道之人，應當放棄凡俗執念。”
“仙尊……我想報仇！”小黎淺固執己見。
她眼眶內盈滿淚水，身上血液與血水混合，語調嘶啞。
八百八十八條仙階，她已盡數走過，她只想復仇。
但女孩又怎麼可能與仙人對比。
女人眼神略微冷了下來，嘆了口氣，而後隨手一指。
手中靈力結印，留下一道符咒，徑直落在她的額間。
小黎淺臉色先是茫然一瞬，而後，才有些迷茫地看向周圍。
女人對她的模樣很是滿意，嗓音緩慢，“既是如此，清寒劍尊善修劍法，那便放予劍孤峰吧。”
一句話，便定下了女孩的未來。
第二十四章 乾坤鏡（二）
黎淺心情並不好。
她與小黎淺的心情幾乎是互通的，但小黎淺可以忘記這些記憶，她不會。
陰鬱籠罩在她的心頭，方才的每一個場面都反覆在她的腦海中上演。
黎淺沉默著，手指死死攥緊，眸光盯緊眼前的女人。
眼前這個人，雖然未曾露面，但她卻也能辨認出對方是誰。
云溪峰峰主，逐濃。
是她，將自己帶進的滄瀾宗？
黎淺眸光微冷，不知為何，腦海中卻忽然閃過了謝藥的身形。
他也是失憶……
二者之間，究竟有何關係？
心中戾氣再度升起，黎淺將它強行壓下，而後又深呼吸了一口氣，提步朝前，想要尋找這裡的出路。
未來的一切如同走馬觀花般掠過。
她每走一步，時間便變化一分。
“你覺得這個幻境怎麼樣？”黎淺問道。
【……】系統好半響才憋出一句話，【甚好，看不懂。】
她耐心問，“你覺得它想要什麼？”
系統鄙夷：【……你什麼也沒有】
黎淺：“。”
黎淺：“……滾。”
黎淺也看不懂這個幻境。
如果說是要她的命，大可不必如此麻煩。
但是，不要她的命，那是要什麼？
對方彷彿只是想帶她去看一遍自己的童年。
黎淺別無辦法，只能看著幻境中與自己相同的女孩慢慢長大。
她認識了木若天。
她開始擁有自己的璀璨人生。
周圍諸多人羨慕的神色。
她們見到黎淺，或者羨慕，或者崇拜。
她走到哪，便是人們的焦點。
黎淺神奇的發現，自己與她彷彿擁有某種心靈感應般。
她是什麼心情，自己便大機率是什麼心情。
她能體會到，對方身上的所有情緒。
隨著時間流逝。
少女面容已然與她有了幾分相似，但遠比現在稚嫩，眉宇間也有幾分驕傲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