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精神矍鑠的眸子,犀利卻又迷茫。
“你看我做什麼,看著你的好兒子!”湯望津冷哼,拿著水果刀,不停戳著蘋果。
那模樣,幼稚又可笑。
喬望北一臉懵逼。
“爸,二師伯,原本我們是想等感情穩定再和你們說的,但是今天情況比較特殊,所以沒有提前通知你們,是我考慮不周全。”喬西延素來直接果決,把所有責任都扛下了。
“這件事也有我的責任……”
湯景瓷剛想開口,就被喬西延扯住了胳膊。
“噯,你倆幹嘛呢,給我分開坐,靠那麼近,拉拉扯扯的,把我當死人啊。”湯望津一刀子狠狠戳在蘋果屁股上。
就好似這蘋果就是喬西延一樣,一個勁兒狠戳,眼睛還死死盯著他,帶著股狠勁兒。
宋風晚坐在不遠處擼著貓,看得心頭一跳。
這蘋果也是夠倒黴的,居然落到她師伯手裡,屁股都被戳爛了。
其實喬西延若是做女婿,無論是性格能力,自然是無可挑剔,雖然沒有在一起生活,在脾氣秉性也有所瞭解,湯景瓷以後真的嫁到了喬家,也吃不了虧。
而且知根知底,怎麼看這門親事都是不錯的。
但是這般遮掩隱瞞,湯望津心底肯定不是滋味兒。
悄無聲息就把自己閨女給拐走了,這算怎麼回事啊。
傅沉緊挨著宋風晚坐下,低頭給她剝了個橘子。
“我感覺這氣氛不大對啊。”宋風晚有些焦心,湯望津在這三個師兄弟中,輩分最高,說話自然一言九鼎,他此時發脾氣,氣氛就有些凝重了。
“怕什麼,你舅舅和不是嚴先生,腦子精著呢。”
傅沉將橘子遞給她,宋風晚還沒吃到,年年就伸著腦袋,喵嗚得舔了一口。
他可清楚的記得,當年宋敬仁的事情爆發出來,湯望津從吳蘇過來,可不是興師問罪那麼簡單,各方施壓,腦子比嚴望川活絡多了。
就連當年京家出面,怕也和喬望北有干係。
果不其然,就在氣氛僵持不下的時候,只聽得“嘭——”一聲。
喬望北將手中的盒子擲在茶几上,一記悶響,驚得眾人心頭無不為之一跳。
湯望津握著刀,還猝然一抖。
這小子一驚一乍,搞什麼飛機。
緊接著,某人開始發作了。
“喬西延,你小子知道自己在幹嘛嗎?小瓷可是你師妹,兔子還不吃窩邊草,你專挑身邊的草下嘴?”
“我承認,小瓷是優秀,你倆就是在一起了,怎麼能悶聲不響瞞著我們所有人啊!”
喬望北先把自己給摘乾淨了,然後厲聲斥責。
“既然談戀愛了,就大大方方承認,也不會搞出後面這些么蛾子,你看小瓷被人說成什麼樣了?”
“你這混小子,我從小教你的東西,你都聽哪兒去了!”
……
喬望北是指著自己兒子的鼻子,破口大罵他不負責,不像個男人,沒擔當。
這話聽得湯望津十分舒服。
他就是心裡憋著一口氣,就這麼一個閨女,寶貝得緊,突然就成了別人家的,他沒直接宰了喬西延,真的是給師傅他老人家面子。
換做旁人……
先打爆他的狗頭再說。
“喬西延,你自己說,你們這麼瞞著我們,難不成是想玩玩就算了?所以不敢提?”喬望北生得精瘦,此時疾聲厲色,倒把湯景瓷給嚇得不輕。
她自己父親就不同意兩人在一起,要是喬西延也不同意,那他們這條路就難走了。
喬西延搖頭,“不是,我是認真的。”
“既然是認真的,就要拿出男人的擔當來!”
“我知道。”
“說吧,你準備什麼時候和小瓷把婚事定下來?”
湯望津正聽得舒心,陡然聽到把婚事訂了,當即臉都黑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