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的疲累很快讓元寶兒進入了夢鄉。
不知睡了多久,元寶兒似乎感覺有人在觸碰自己的身體。
費力的抬起眼皮,燕白雲的一張大臉真真切切的懟在自己眼前,元寶兒剛要開口,卻被燕白雲將口掩住。
“有人來,莫出聲。”
說完,將兩個瓷罐塞進元寶兒的懷裡,然後縱身將元寶兒放在頭頂的大樹上。
燕白雲自樹上跳下來沒多久,三道人影先後落在大樹旁。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三人呈品字形將燕白雲圍在中間。
“燕老二,主上交代你的事兒你是不是已經忘了?”
其中一人寒著臉問道,眼中盡是濃濃的殺意。
“哈哈哈,燕大俠刻意避開我們,看來是不想回鐵勒覆命了。”
與燕白雲對向而立的人倒是滿臉的輕鬆。
“燕白雲,我們兄弟三人一直在約定地點接應你,你為何改走這條小路?若不是我們親自去那小鎮踏勘一番,恐怕現在依然在原地等候。”
最後一人滿臉莊重,說出話來更是嗓音洪亮,躲在樹上的元寶兒急忙捂住耳朵,饒是如此,心臟也是被震的撲撲亂跳。
燕白雲拱手做了一圈揖,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了最後說話的那個人臉上。
“江大哥一直對白雲照顧有加,白雲也一直銘記在心。只是鐵勒人才濟濟,白雲若想出頭,實在難如登天。聽聞新竺正在招攬人才,因此白雲想去那裡碰碰運氣。”
“燕老二,當初你被燕家逐出家門,是主上收留了你。如今你不告而別,似乎有些忘恩負義。”
“江海流,你名字裡水多,何不與我一起去新竺碰碰運氣?鐵勒漫天黃沙,怕是終歸會埋沒了你。”
“哈哈哈,燕大俠先是反出家門,繼而反出國門,如今似乎又要反出鐵勒,如此反覆之人,新竺怕是也不敢用啊。”
“若是別人說我不忠我也就認了,獨獨從盡忠兄口中說出,白雲實在愧不敢當。算上鐵勒,這已經是盡忠兄效力過的第五個東家,我豈敢與盡忠兄相爭?好在每一任東家,盡忠兄都是盡力侍奉,也算對的起自己的名號。”
“你…”
燕白雲的揶揄之詞讓江盡忠羞的面紅耳赤,立刻便想抽出兵刃上前廝鬥,江海流也在旁蠢蠢欲動。
“二弟三弟,我們同在鐵勒為官,又都來自欣朝,怎能內鬥?白雲老弟,鐵勒馬上要與新竺聯合,你又何必多此一舉?何不帶著誅殺苦一的大功與我們共同回國?”
燕白雲似乎對這個江家老大頗為敬重,言語間也不像對待另外兩人那麼輕佻無禮。
“江大哥說的沒錯,只是白雲待在鐵勒已有些年頭,實在想換個環境。”
元寶兒躲在樹上,用心觀察下面幾人,現在總算明白了這幾個人的來歷。
那個江家大哥一臉正氣,說話也不咄咄逼人,看來也是個心懷坦蕩之人。
想到這裡,元寶兒不禁對江家大哥多看了幾眼。
此時月光柔和的照在江家大哥的身上,顯的臉部愈的和善,眼睛裡的笑意似乎都延伸到了臉部,順著臉上的褶皺蔓延到了全身。
唯獨橫在胸前的右手食指以一個奇怪的手勢指向了地面,元寶兒也學著做了一遍,卻無論如何也學不會。
“既然人各有志,我也就不強留老弟了,保重。”
說完,江家大哥躬身施了一禮。
“多謝江大哥成全。”
燕白雲趕忙回禮。
就在燕白雲想要直起腰身的時候,突然現腹部現出了一截刀尖,緊接著一陣劇痛從刀尖處蔓延至了全身。
“世上人人皆道我江家老二是個混蛋,可卻沒人知道,江家老大才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
江海流一擊得手立刻抽出刀尖人也後退了幾步。
燕白雲吃驚的看著面前的江家大哥,此刻他臉上的一團正氣在燕白雲看來卻無比噁心。
“白雲老弟,主上說了,一定要帶你回去。既然活的帶不成,只好帶死的了。”
江家大哥的臉上滿是戲謔,彷彿獵人看著獵物一般。
“江潮生,我燕白雲算是看走眼了,想不到你如此的善於偽裝。”
“燕白雲,這怪不得你。但凡看過我大哥真面目的人都早已入土為安了。你現在使出燕家的塞外十式,或許有一線生機也說不定。”
燕白雲心下豁然開朗。
江潮生出言將我穩住,江海流暗中偷襲,這一切都是為了看我使出燕家的絕技。
燕白雲低頭檢視了一下自己的傷勢,鮮血已經將衣衫染紅,雖然不足以致命,卻絕對會讓自己的身手大打折扣。
燕白雲突然縱聲狂笑。
“你們江家兄弟打的好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