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劍眉微蹙,似乎在斟酌著四爺的話。
好半響,他的眉毛才舒展開來,面上帶著讚許的笑。
開了金口“嗯,老四的說辭,聽著還嫩了點,略有不足之處,但至少有幾點,是可取的。你便與你大哥一同商議後,再寫份摺子,呈上來給朕看。”
“是。”四爺朝直郡王對視一眼。
直郡王起身謝過康熙後,朝四爺點了一下頭。
既然康熙把差事交給了他和四爺。
那麼,代表他還是有機會爭取的。
反正他認為,四爺雖對軍事頗有謀略,卻沒有他驍勇善戰。
這次的對手,只要不是太子就行。
誰讓康熙面對別的皇子,都尚有理智。
可對於太子,卻是寵到了骨子裡。
不然怎麼把太子,慣的無法無天。
接著,康熙恢復嚴肅,道“今日之事,老四和胤禔,你們兩個且記著,若是奏上來的摺子不對扯,朕絕不輕饒爾等。”
他教育皇子,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就算他對四爺的說辭很滿意,卻也不會表露於面。
說話也只是淡淡的,並不會大力讚揚。
四爺和直郡王起身,連連應允了。
天子給的差事,不管好辦還是不好辦,都是表現的機會。
這一刻,其餘的皇子,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如此看來,這事就這麼定下了,他們也不必絞盡腦汁想問題了。
不過,還有兩個人,恐怕心裡並不好受。
那就是太子和八爺。
太子面色,是直接垮掉了。
八爺則面帶淺笑,不漏聲色。
即使滿肚子的謀略沒說。
加之今兒個兩次因為出場順序,敗在四爺手上。
他的面上,還是帶著儒雅的笑。
讓人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康熙瞧著太子面上懨懨的,便道“方才爾等所奏之事,不過是紙上談兵。朕留你們在這,主要是想細細考考你們各個方面。胤礽,去年朕親征,是由你監國,管理戶部,朕便問你,督辦軍糧一事,你都是什麼章程。”
這個問題,太子早就四爺商議過了。
他立馬收起失落的神色,底氣十足地道“回皇阿瑪,去年兒臣監國時,就細細斟酌過,要是朝廷出兵,糧草最為關鍵。既然兒臣奉命監督戶部,自然早就有所準備。今年初,兒臣就下令督促戶部,確保京西十三倉,倉倉滿盈。”
“並且,兒臣還督促直隸諸州府縣,以及寧夏一帶,及時補糧,沒有朝廷的允許,不得擅挪軍糧。為了以防萬一,戶部除了軍糧外,也在加大力度儲備草料、馬匹等等,以備不時之需。”
聞言,康熙露出了老父親般的慈笑,道“不錯,懂得未雨綢繆,看來你把戶部管得很好,朕便放心了。那麼,朕今年親征,便還是由你監國。”
一聽說康熙又要親征,直郡王的臉,就又垮下了。
誰知康熙又道“老四和胤禔,不管你們呈上的摺子如何,都隨朕前往寧夏。至於其餘的,你們便好好和太子,在京城當差,聽見沒有!”
此話一出,誰敢說個“不”字。
個個都起身應允了。
直郡王聽說太子監國,低頭應允時,在那偷笑。
比起太子,貌似他能隨著康熙出征,還算不錯了,他自我安慰著。
太子則一臉苦喪。
又是監國!
他還不如前去戰場,說不定還能邀功。
可監國這個差事,聽起來好像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