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爺,我想我們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而且,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帶二阿哥回去了。”郭絡羅氏站在門口,渾身都透著抗拒。
八爺似乎沒聽見她的話,只是溫潤地道“爺府上冷冷清清的,你還是留下來過年吧。若是擔心外人胡說八道,大可以帶著大阿哥跟二阿哥,咱們去莊子上過年,沒人會知道的。”
這話暗戳戳表明他只想和她一起過年的意思。
“我想我已經說的夠明白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若是相處的太近,於你我的名聲都不好。”郭絡羅氏毅然決然地道。
這個男人,早該幹什麼去了,現在和她說這些,有意思嗎
以為現在這副惺惺作態的樣子,就能讓她忘了他曾經做的那些事情了。
她在意的不是她曾經如何寵阿茹娜。
而是他在寵阿茹娜的時候,是如何傷害她的。
她可以接受他三妻四妾,但好歹要相敬如賓。
起碼那樣,也是相濡以沫的夫妻,彼此都給以對方尊重。
而他呢,早就將她的尊嚴和心靈,踐踏得體無完膚
聽到這話,八爺眸光微微轉了轉。
他看著站在門口的女人,雪白的鵝蛋臉。
細長的柳眉下,有一雙感情充沛的鳳眸,卻總是透著淡淡的憂傷。
她穿著丁香紫的旗裝,高高的豎領將她整個人襯得很是優雅。
安靜了一會後,八爺輕輕磨挲著白玉扳指,道“爺不在乎名聲,只要你願意,爺可以讓咱們之間有關係,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
說完,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等待她的回答。
八爺的一番話,於郭絡羅氏而言,無疑是可笑的。
重新開始
說的倒是輕巧
早知道這樣,當初要是少傷她幾分,一直走下去不更好嗎
把她傷得遍體鱗傷,再來一句重新開始,就想抹平他對她的傷害嗎
想到這,郭絡羅氏從心底裡出一聲冷笑。
一雙鳳眸不帶任何感情地看向八爺,不耐煩地道“八爺,早在休書到手的時候,咱們就已經徹底結束,不可能再重新開始,也沒什麼好開始的。”
說完,她便轉身出了堂間。
並拉著在院裡流眼淚的二阿哥,離開了廉親王府。
這一次,沒有人再攔著她
就這樣,旁人府上歡天喜地等著過大年。
可八爺府上,卻冷冷清清的。
當然,他一個王爺。
府上自然是少不了女人,少不了熱鬧。
可熱鬧不在於表面,而是在心中。
若是一個人心裡冷清,即便府上再如何熱鬧,再怎麼鞭炮連連,那也是孤清的。
大清的春節,一般從臘月二十三的小年開始,一直到正月二十結束。
加起來,前前後後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可是當皇帝的,都是臘月二十六才封筆、封璽。
正月初一,就重新“開筆”、“開璽”了。
加起來,一共也就五天的假期吧。
而且,自從入關後,清朝皇帝一個個的都很勤政,年假縮減到一天。
除夕封筆後,初一就得正式開筆。
尤其像四爺這種勤政的,封筆了還要忙公事。
不但自個忙,還要召集王公大臣商議事情。
當他的心腹臣子,可真是心累
除夕這一日,四爺凌晨三點就起床,到各殿拈香行禮,祭祀神明和祖先。
然後,進行“封筆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