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眼前一黑，毫無徵兆地直直倒下。
還好一旁的陳彪和蘇培盛扶起了昏迷不醒的四爺。
“皇，皇上，來人啊，快宣馮御醫！”蘇培盛尖聲道。
同時，他看著皇上這個樣子，實在是心痛。
伺候皇上多麼多年。
皇上在他心中，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冷漠、疏離、霸氣。
好似除了江山社稷，什麼事情都不在意。
可是現在，這般沉著冷靜的帝王。
居然為了皇后，雙手因為刨著廢墟，傷痕累累，佈滿鮮血。
如今還精疲力盡到暈了過去。
確切地說，可能在知道皇后沒了後，皇上那顆心也變得滿目瘡痍，滴著血一樣的淚吧？
要說之前，他還不知道皇上為何在地震來臨的時候，讓殿內所有人做好應對措施。
皇上自個卻瘋了似得往外跑。
現在他明白了，想來皇上當時就是為了衝出去，想要到養心殿救皇后的。
唉，蘇培盛重重地嘆息一口氣。
適才，他還從皇上眼裡看到了隱忍的淚光。
男兒有淚不輕彈，雖然那淚沒有落下，可對於皇上來說，也是少見的。
他伺候皇上這麼些年來，除了聖祖駕崩時，見皇上落過淚。
其餘時候，無論是被追殺，還是面對千軍萬馬的戰場。
亦或者是受了再大的傷，遇到再大的困難，都沒見皇上眼裡有淚。
每次皇上都是泰山崩於前都面不改色的。
片刻後，被扶到房間休息的四爺，經馮御醫診斷，是因為大傷初醒，就這麼高強度的徒手刨廢墟，又幾天幾夜沒休息，心力交瘁和氣血上湧導致的短暫性昏迷。
四爺再次醒來後，已經是六月二十日。
在這期間，京師和紫禁城，都66續續有人被挖出來。
可即便是從廢墟里救出來，也只一成的人還活著。
比如，皇后宮裡的半梅，就是個奇蹟。
她因為去內務府辦事，被人從內務府救出來的時候，居然還有氣兒。
四爺一醒來後，就命人再次翻查養心殿。
若不是他有公事纏身，恐怕又得帶傷徒手刨養心殿了。
六月二十二日，養心殿再次被翻了個遍。
就連地基都被挖了出來，卻還是沒找到一個人。
因為走了一場大火，類似於骨灰的灰白色粉末，倒是找到了好幾堆。
並且，那個縱火的罪魁禍，也查出來了。
不是什麼燭火、火把點燃的。
是一個宮女為了祭祀在地震中死去的同伴，燒了一些祭祀的東西，點燃了廢墟。
四爺知道後，下令杖斃了那個宮女。
也正是這一日，四爺下令停止救援。
距離地震當天，已經過去了整整十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