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嬤嬤才不管是不是下雪天,外面暖和不暖和,她得了準話堆在院子裡那些羊毛衣是自家的,就頂著風雪打水洗刷起來。
大丫想要幫忙,被她十分堅決的推回房間中。
大概是覺得打水費事,索性自己駕車往河邊去了。
閆玉非常好奇她會怎麼洗,抱緊苟住讓它馱著追了過去。
苟住自加熱後,像會移動的狗型散熱器,到了河邊閆玉都捨不得撒手,太暖和啦!
她不想下來,就在趴在苟住背上抬頭看。
就見容嬤嬤將羊毛衣在河裡來回甩,浸溼後,舀上一大盆水,打上香胰子使勁搓洗。
水溫明顯熱過了頭,一團團白煙和落下的雪花相互抵消……
一盆髒水倒掉,再來一盆。
冰涼的河水,在容嬤嬤手下,不多會就咕都咕都。
閆玉不禁看向四周,很好,附近沒人。
“苟住,咱回吧。”閆玉調整了一下,讓自己趴的更舒服些。
苟住吐著舌頭,平穩轉身,邁開狗腿往回跑。
一人一狗回到家。
閆玉晃頭跺腳將身後的雪花抖下來。
苟住一樣抖抖抖。
看得李雪梅忍不住笑。
“靠近點,我給你拍拍。”
“不用娘,你快進屋。”
閆玉往屋裡走,苟住也跟上。
後者躡手躡腳的跟進屋子,謹慎的將自己尾巴夾起,連晃都不敢大晃。
牆邊邊的角落就是它的位置。
苟住乖乖的走過去蹲好,直熘的挺著腦袋,注視主人的一舉一動。
閆玉進屋就開始脫衣服,帽子手套棉衣棉褲棉鞋……
拍過甩過就將它們平鋪在炕邊上,等再出去的時候就會熱熱乎乎。
“我看你是跑野了,在家都閒不住。”李雪梅說道。
閆玉問:“娘你不好奇麼,容嬤嬤會將那些羊毛衣洗成什麼樣?”
李雪梅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你看看自己身上穿的,還有咱家這些被褥,我敢說咱家屋裡任何一個地方摸一下,都是一塵不染,容嬤嬤那個乾淨勁……你拿回來那些羊毛衣一準洗得透亮。”
閆玉笑起來:“嘿嘿,我好期待,娘你不知道,我本來還想買幾隻羊回來,那邊養綿羊的多,可真的,太髒了,整一個灰球球……再一個筏子上地方有限,就沒買,等再過去,不管它們埋不埋汰還是得買幾隻回來,以後咱們自己繁育,做羊毛衣,咱村裡人人手一件,冬天就好過多了。”
“人手一件?你可真敢想……”李雪梅在她近來無事做的日曆上將九月十八這一日塗掉。“還沒到十月就下了好幾場雪,看來今年真是個冷冬,木炭你得算計著些,不能都賣了,咱家也得使。”
“我曉得,等下次虎踞結算的時候我去看爹和大伯他們,給他們拉些木炭過去用,咱自家人一定得暖暖和和的。”她師公這個人清貧慣了,不光不會照顧自己吃喝,住在官衙後院三年都沒想著給自己盤個炕,一直點火盆過冬,幸好窗戶漏風,不然就師公在生活上的馬虎勁,還真有點危險。
“哎呀,差點給大事忘了!”閆玉滾到炕邊,腿往下面一夠,出熘下了炕。
穿鞋穿衣回到自己的屋子,將東西都取了來。
不是別的,正是她的作業。
大伯不會因為她出遠門就減免她的功課,原本是檢查的日子是隨著官衙放假的時間走,大伯一旬回來一次,檢查作業上課再留下一旬。
但因為虎踞事忙,上一旬大伯沒回家,只送了一封信回來,給她和大丫姐各自留了個課業,她往龍興鳳鳴走了一圈,這一旬,一字未動。
閆玉忙擺正炕桌,將硯臺和紙筆都擺好。
一看,忘了拿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