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世家的逃難地,七年前他們就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抉擇,便是關於道路通衢的問題。
也是因此,兩郡近乎毫無懸念的作為了世家的選之地,而被遷移。
河內北通趙國而東接河東而可聯絡齊國,且土地肥沃,地勢平坦。
且,只要有變,完全可以逃亡入兩國,而不至被堵死。
臨近趙國有臨旌,為一處大河渡口,期間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對於臨近的戰爭,這裡不僅沒有蕭條,反而變得更加的井然有序。
大河對岸,不知何時來了七八艘小船,載著一些物品。
船上走下二三十號人,且護衛眾多。
“那是趙人?”趙人與鄭人本無區別,可他們卻帶著奔馬旗子,卻暴露了他們的身份。
管理臨旌碼頭的幾個官吏,見到來人連忙走了過來。
“幾位大人,少家主正在等你們呢?少家主可一直盼著你們能來,來解救兩郡子民”一個領頭的官吏,走了過去。
不過,雖然穿著皂衣,卻依舊按照世家的叫法。
“果真?那兩郡為何不上表我趙國皇帝,內附為我趙國臣子?”趙人領頭的那人道。
其相貌儒雅,英武不凡,留著兩撇鬍須。
“這……”官吏卻為難了,這些事當不得他管。
“蒯大人難為小的了,這等事我這不入流的奴僕,哪裡管的著”
他的身後,已經有人前去通報。
“呵……”
“幾位大人一路奔波,想必是累了,不如先隨我去驛亭歇息,那裡有我等備好的茶水,我家少家主即刻便來”
……
“原來是蒯鳴兄親自前來,當真是不甚榮幸,這真是兩郡的福祉降臨”
王文青看著眼前的人,頗為意外,世家多有行商,他也曾多次入得趙國,對趙國諸人結識的也是很多。
這蒯鳴,算的是一個人物。
趙國同秦制,又不同於秦,三公為司徒、司馬、司空。
司馬,掌握著絕對的軍權,以及外事權。
司徒,掌握著近乎相邦的權力,朝奏甚至也經過他手。
司空,則負責水土事,建築營造,以及祭祀禮樂。
蒯鳴曾經在趙大司馬下任職,其人多機變,且親自臨陣,可不是成夏這初出茅廬的人可比。
迎接他的,正是王文青。
王文青美須長,精幹而懂變通,是王家的下一任家主。
“原來是王世兄親自前來,客氣了,客氣了”
“請”
“請”周圍的人停步,只留下兩人每人帶一個侍者。
“我聽說先前趙國收穫不小,先是在城陽令扶渠興吃了敗仗,又奪取諸多城池,還令秦將樊勝降了,當真算是大勝了”王文青先道。
蒯鳴方應“算不得大勝,此皆策應楚國耳”
“收穫不少吧!”
“陣亡將士也不少!倒是一件難題,我趙國本就貧困……”
“罷了罷了!不提這些”王文青又岔開話題道。
“曾經我們還是敵對,你為趙,而我為秦,如今卻是又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了”
“是啊!時世多變,誰又曾經想到”趙國對此事也是大吃一驚,遲遲沒有反應。
直到今日,才有了動作。算起來,已經兩三個月了。
如今,秦國內患已經解除,不得已之下,趙國才派人來支援兩郡。
說到底,也不過是為了削弱秦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