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蘇湛還若有所思的看了遠處農舍一邊,遠處幾個嬉戲的半大孩子。
聽到這裡,衛徹手心一緊。似是就要出手,解決掉眼前中人。
那侍從也有所察覺,眼神針鋒相對。
卻聽蘇湛又轉移了話題道“焦挺乃是秦國大將,無論是破鄭還是敗趙,也或者南下楚國,都立下了赫赫功勳”
“秦皇曾以《詩經》中的南仲,來形容這位將軍,‘天子命我,城彼朔方。赫赫南仲,玁狁於襄’”
“在秦皇看來,這焦挺便如同南仲一樣,乃是鎮秦國土,攘除蠻夷的良將,足以鎮守家國的大將。可誰也沒有想到,他竟然在衛國被人刺死了”
“蘇公子到底想說什麼?”衛徹已然失去了耐心。
眼神中,深深地憤怒和兇惡中,隱隱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慌亂。
“倒是……不想說什麼,只想請衛將軍出山助我復仇而已”
見衛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以及臉上的表情,蘇湛自知目的已經達到了。
便又對那侍從道“瑾兒,你且先去一旁待著吧!”
侍從皺著眉頭,看了蘇湛一眼,又看了衛徹一眼有些猶豫。
“放心!衛將軍是君子,定不會傷我半分的”
聽了吩咐,俊俏的狠狠地看了衛徹一眼,才是走開。
……
衛徹彷彿掙扎了一番,苦笑道“蘇公子當真良苦用心啊!連這七八年前的隱秘都調查的如此清楚,怕不是關注衛某一日兩日了吧!”
“呵呵……,七年前鄭國滅亡了,衛國自然不保。我大衛一時風雨飄零,形勢岌岌可危,可大王卻一心想著投靠強秦以圖得安寧,以及他那下半生的富貴。至於臣民與國家,又與他何干?”
“太子見此情形,不得不以身試險,請了刺客來刺死秦將,希望能夠使得秦軍大亂,便趁亂驅逐秦軍”
“卻怎麼也不料想到,這秦軍根本就沒有大亂起來,反倒是貴國太子被緝捕的事?”蘇湛補充道。
這些事,當年傳遍了諸侯。
若不是秦皇想千金市馬骨,恐怕已然投降的衛懷王必定早就成了肉泥。
不過,主謀太子一家卻是沒能倖免,男丁都被梟。而女子,也被收押了起來。
“嗯!秦軍素來訓練有素,太子當年也一時為了救亡圖存,並未想那麼多”
衛徹點點頭,繼續講到。
“那你為何在這裡居住?這裡現今是秦境,若是一個不察,恐怕就是身陷囹圄了”蘇湛有些好奇。
“況且,如今這上庸郡守正是那焦挺之子焦晃,怕不是撞到了南牆邊吧?”
“大仇難報,不得不苟且,活在衛地總比其他熟絡,更容易活下來”衛徹搖搖頭,道“況且幾經輾轉之後,無望復仇的我我只想看著玄兒慢慢長大,慢慢成人,哪怕做一個農人也好,演繹再無他求了”
“苟且活著,總比身死族滅的好”
……
“苟活?”
“以前向上延續幾十年或許可以,現在怕是不行了”蘇湛惋惜的一笑。
“衛將軍可聽說過衛公勉的《秦律》?”
“《秦律》有言:有謀逆叛亂、亂秦國政治者,毀秦國棟樑者,均罪九代同誅,而永世不得赦免”
“自武安君被誅開始,到如今這數十年來,哪一個不是被誅殺九族?哪怕是特赦,也不過流放到邊遠的荒涼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