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入秦進入中樞之後,他才知道的秘密。
初入秦國,他只是一個客卿幕僚,並沒有一下子便被人賞識,而是隻做了一個掌管刑罰的小官吏。
秦滅鄭之戰中,他依然在九卿之下,做了一個大夫。
隨著鄭國覆滅,秦國內部動了一次清洗,很多牽連的舊臣都被處置。許多新人也在此刻被任用。
步步高昇,在進入朝堂之後,僅用了兩年時間他就被秦皇拜相。
也是在此以後,他隱隱聽到了些關於鄭國的故事。似乎,是與文昭相關的。
從文昭大勝,到直入秦國,一直潛藏著一個算計。
此番,見識了來人的智慧,他忍不住感慨。
底線上,他是必須要與楚使談判的,而為了大秦的利益來講,他又必須表現的不欲和談。
只有這樣,才能不斷的加籌碼。
“能夠不到幾息之間便讓典客屬官失態,看來他還真的不一般”
典客屬官的選擇,並不是隨意而為,一般都經過深思熟慮的。
不僅要有膽魄與勇氣,更要懂得進退與底線。
曾經的縱橫之士張晉為秦國帶來巨大的利益的同時,也讓秦國意識到了外交的重要。
典客一職,及其屬官則顯得更為重要了。
哪怕是接待使團的小官吏,也不是隨便就任命的。
對於聞名天下的蘇湛,範絀甚至有些自愧不如。
但,他在心底並不拒絕蘇湛。
如果能為秦國效力,自然是再也好不過了。
這,不僅僅是範絀的魄力,也是大秦傳承數百年的魄力。
……
“冒然來秦,恐怕另有所圖”成夏表示了擔憂。
智者之道,變化萬千。不經意間,便是一個陷阱。
自出現便在楚國,且傳聞與楚國公子一起,令成夏有些猶豫。
“你錯了!”
“聖人無常,君子多變。甚至於就連老夫,也是曾做過文昭的參軍錄事……”
“相邦……”成夏以為自己說錯話了,便愧疚道。
卻見範絀制止了他,無所謂的繼續道“依著之前他的表現,作為謀國之士,也毫不為過”
“恐怕這種簡易的謀略,在他眼中恐怕只是班門弄斧吧!”
“他此行的目的,才是陛下與老夫最關注的……”
取來紙筆,略有沉思,揮筆寫了‘蘇湛’二字。
“最近衛國舊人,似乎也出現在了長安……”
摺疊起來,遞給一旁的成夏,並喚來僕人命道“將葉炯叫來”
又對著成夏道“好戲就要開場了,華仲……”
“你去見那楚國使團,一切如常就好,不必刻意表現。該如何做,按照自己想法便可,切記守住我大秦的底線”
……
“你不殺他?”瑾兒看著那傷痕累累的劍客。
這劍客武藝也算不錯,可落入了來人手中,鬥了三四十合就乏力的緊。
一個不慎,便被戴著斗笠的黑衣人擊敗。
幾劍緊緊相逼,毫無還手之力之下就被擊倒。
他感覺的到,這蒙面黑衣人的武藝並非他這種劍客可比。與其說是劍術,倒不如說是招招不惜代價殺人的手段。
他可以明顯的感覺的到來自斗笠黑衣人的藐視,以及似笑非笑的臉龐。
讓他向來‘任俠好義’的心,受到了屈辱。
“士可殺不可辱!”
“呃……啊!”剛說出一句,便被那斗笠黑衣人一劍刺穿了小臂上的經脈。
快如閃電一般透過,緩了一息,血才滲透而出。
待緩過來時,近乎一切都沒有生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