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鳳甜因著剛誕下小皇子,立下大功,被封為了蘭妃,身份也是尊貴無比,坐在皇貴妃身旁,身穿華麗宮服,頭戴璀璨金簪,高貴而典雅。
她轉頭看向身旁的皇貴妃,輕聲道:“姐姐,要不是您,我便不能有今日。”
裴惠微笑著拍拍她的手:“好妹妹,以後的路還長,我們要相互扶持,為自己、為家族。”
張鳳甜點點頭,她知道自己肩負的責任和期望。
宴會開始,樂聲響起,悠揚的旋律在大殿中迴盪,讓人心曠神怡。
大殿裡燈火輝煌,眾人歡聲笑語,熱鬧非凡。
殿中央,舞姬們身姿曼妙,翩翩起舞,隨著音樂的節奏,時而婉約,時而歡放。
眾人紛紛陶醉在這美妙的氛圍中。
裴辰瑜在靠上的位置上,一身深藍色錦袍,年輕卻莊重。
他身旁的謝央央,今日也是破天荒的,初次出席了這樣的宴會。
她身著精緻的淺藍色衣裙,繡著細膩的海棠花紋,一頭烏黑秀輕輕挽起,簪著金絲八寶珍珠簪,露出了白皙優雅的頸項。
和裴宸瑜坐在一起,看上去真真是一對璧人。
她的臉上帶著一絲羞澀和緊張,但更多的是對周圍一切的好奇和新鮮感。
裴辰瑜心底其實是不願帶謝央央來赴宴的,可今日是小皇子的百日宴,和自己家族關係密切,太過重要,連常不出門的姑太奶奶都攜著太夫人一起來參加了,他著實是無法不帶謝央央前來。
裴辰瑜不時地低頭與謝央央交談,她則認真地聆聽著,偶爾點點頭,眼中閃爍著對所有未知的好奇。
她的目光,饒有興致地在宴會中央,舞姬們的身上游移,對舞姬們的服飾、舞蹈都觀察得十分仔細。
此時,一位侍者端著酒杯放在他們面前,謝央央立刻露出了孩子般的驚奇,她的眼睛緊緊盯著那精美的酒杯,小心翼翼地端起酒杯,輕抿一口,臉上立刻綻放出滿足和愉悅的笑容。
裴辰瑜剛剛轉過來,才現謝央央手裡的酒,眼神中露出一絲驚訝。
他知道,謝央央不會喝酒,現在她的臉色已經微微泛紅,顯然已經有了幾分微醺。
裴辰瑜微微皺起了眉頭,從謝央央手裡拿走了酒杯,給她手裡換上一杯茶水,他的動作很輕,很寵溺。
"你不能喝酒。" 裴辰瑜輕聲提醒。
謝央央的表情變化豐富,撇了撇嘴,又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高臺上,蘭妃靜靜地凝視著臺下,藍色的兩人,目光中滿是複雜的情緒,那是她曾經深愛的二表哥,如今與謝央央那般親密無間,幸福洋溢。
她的心中湧起難以言喻的苦楚,一種被背叛、被遺棄的痛感,襲上心頭。
張鳳甜眼中的淚光,似要順著眼角滑落,那份曾經的愛如今變得如此淒涼。
她的心在流淚,甚至覺得有些無法呼吸。
貴妃順著蘭妃的目光,看到了自己弟弟和弟媳,又看到了蘭妃那要落不落的眼淚,心中一驚。
急忙握住了張鳳甜的手,感覺張鳳甜的身體正微微顫抖。
貴妃手下用力,骨節泛白,用只有張鳳甜能聽見的聲音提醒:“你是想害死自己還是想害死辰瑜?”
張鳳甜恍如夢中初醒,極力壓抑心中的痛苦。
自從入宮後,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她心心念唸的人,所以,一時沒有控制住情緒。
可她知道,那份愛已經成了過去,即便無法割捨,也得極力隱藏。她收起臉上所有的表情,看著裴辰瑜和謝央央幸福的模樣,心中五味雜陳。
皇貴妃靜靜地注視著蘭妃,看到她逐漸收斂了情緒,內心的擔憂終於稍微放下。
她的目光緩緩收回,卻不經意間與臺下的蕭錦元相遇。
他一身白衣,清雅如月,風度翩翩,與周圍的繁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的眼神明亮,帶著若有似無的堅定。
皇貴妃的心頭頓時湧起一股酸澀,自己在提醒蘭妃注意情緒的同時,其實也是在提醒自己。
她抑制著對心中之人的熾熱情感。那些曾經的珍稀記憶,卻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
長甲陷入手心,帶來鑽心的疼痛,她必須保持冷靜。然而,面對那深邃的目光,心中的情感卻如同決堤的洪水,難以遏制。
直到長甲斷裂,她才艱難地收回目光,將那份酸澀和熾熱深藏在心底。
掩蓋下那份對年少時心之所屬的熾熱,那熊熊燃燒的火焰,只能掩蓋,卻無法撲滅。
而另一邊,太子蕭謹慎,這個身份高貴的人,此刻卻像個被遺棄的孤兒,孤獨地注視著遠處的一切。
他放在心上的謝央央,正和裴辰瑜在一起,和她的夫君在一起,言笑晏晏,親密無間,那種熟稔和親暱,讓他感覺,眼睛火辣辣的疼。
他突然想起,花朝節上的一幕。
當時,裴辰瑜身邊的那個紅衣女孩,那冪籬的紅紗下,驚豔的下頜,與眾不同的風采。
那個女孩,就是謝央央。
原來,那個紅衣的女孩,不是裴辰瑜為皇帝準備的。
原來,裴辰瑜早就覬覦謝央央了呀!
蕭謹慎面上依舊平靜,但只有瞭解他的人才能看到他渾身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