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明顯。
蘇以塵完美的演技騙過了所有人。
顧家上上下下,包括顧寒舟,都認為他真的愛上了顧寒舟,並且愛得死心塌地,愛得迷失了自我。
為了顧寒舟討的歡心,不惜拙劣地模仿表演白月光。
哪怕所有人對他惡語相向,他也逆來順受。
蘇以塵心想,他當然很能忍啦,畢竟為了錢嘛,顧總大老闆給的太多了,他不演得好一點兒、不表現得好一點,怎麼對得起顧總給的那麼多。
.
顧寒舟居高臨下地望著蘇以塵,眸中寒意逼人:“以後不準再碰夙夙的東西,懂麼?”
蘇以塵耳中嗡嗡,只聽清了最後一句。
他緩緩抬起頭,脆弱細白的脖頸一道清晰可見的紅痕,可想而知掐的人力氣有多重。眸中淚意與傷心交織,看起來可憐極了。
“我懂了。”蘇以塵哭著點頭。
彷彿顧寒舟說什麼,他便聽什麼。
他的態度忍氣吞聲、逆來順受……沒有一點點脾氣。
這幅模樣讓顧寒舟滿眼躁鬱。
“別哭了,夙夙不會像你這樣,遇事只會哭。”顧寒舟冷眼睨著他,“你這樣的人,再拙劣的表演,也比不上夙夙的千分之一。”在他心中,他的夙夙是完美無瑕的月亮,任何人都比不上。
蘇以塵緩緩擦去眼淚,抬頭朝顧總露出一個蒼白無力的笑容:“先生不喜歡,我就不做。”
顧寒舟居高臨下地望著蘇以塵,蘇以塵笑起來的模樣,真的很像裴夙月,每次他都能透過蘇以塵,看到裴夙月,彷彿夙夙就在身邊。
這也是他千方百計留蘇以塵在顧家的原因。
蘇以塵能夠完美的模仿出眾人描述的裴夙月。
但是,大家都知道。
蘇以塵不過是東施效顰、畫虎類犬罷了。
裴夙月是天上的明月,永遠都高高在上,永遠尊貴無雙,永遠高傲矜貴。
蘇以塵是地上的爛泥,一個低劣的仿冒品,贗品就是贗品,假貨就是假貨,永遠都不可能成為真的。
這就是兩個人最大的區別。
這一年,蘇以塵似乎越來越愛他,會照顧他生活的大事小事,清楚的知道他的所有喜好,每天都會為他做飯,別墅永遠保持整潔如新,還有那雙看見他便閃著亮光的眼睛,簡直愛意滿滿,隱藏在每一個細節裡。如果不是深沉的愛,怎麼會這樣為他付出。
顧寒舟享受著這份愛的同時,也從未將蘇以塵放在眼裡過,因為他知道,蘇以塵模仿得再像,再愛他,永遠都不及裴夙月一根手指。
就像爛泥永遠都不會成為明月。
如果不是與裴夙月有幾分相似的臉,他連看都不會看蘇以塵一眼。
“咚咚咚。”
敲門聲緩緩響起。
“進。”
顧寒舟平息了怒火。
他轉過頭看向蜷縮在牆角的蘇以塵,眼眸泛著寒意,命令道:“起來吧。”
蘇以塵聽話地起身,他眼眸低垂,不禁鬆了一口氣。
聽說他和白月光以前在一所學校上學過,但他沒有見過這位白月光。他僅僅見過白月光的照片、以及所有人對白月光誇讚的隻言片語、網上的資訊資料,得到了一個模糊的印象。大概能知道,這位裴家小少爺是個怎樣高傲矜貴不可褻瀆的人物。
他也許模仿的不像,但也沒必要太像,畢竟他又不是裴夙月,只是一個替身罷了,再忍一年,再沉浸式表演一年,只要再一年,他就可以解放了。
“大哥!”
書房的門開啟,來的人正是顧寒舟的弟弟,顧輕舟。
少年風風火火地大步走來,他長相俊美桀驁,一雙眼含笑,似是遇到了非常開心的事情,他笑起來有兩顆虎牙,全身上下皆是名牌。
顧輕舟是顧家的小少爺,如果顧寒舟是顧氏集團以及顧家的唯我獨尊的掌權人,那麼顧輕舟就是桀驁紈絝不學無術的小少爺。
還是被寵壞的小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