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底果然有隻小貓,大小不足月。
眼睛被粘液給糊住了,毛髮乾枯稀疏,縮在輪胎夾角瑟瑟發抖。
看樣子是活不過這個冬天。
“是隻三花誒。”伏黎的臉都快貼地了,頭髮也垂在地上。祁希予伸手將髮絲撩起。
“三花?”
“嗯,三花,就是身上有黑、橘、白三種顏色,絕大多數三花都是母貓,”伏黎科普完,嘆口氣,“也不知道它媽媽去哪裡了。”
祁希予蹲得腿有些麻,站起來活動筋骨。
“想救它?”
伏黎欣喜地問:“可以嗎?”
“想救就救。”
伏黎也站起來,很快,欣喜被現實消磨。
“宿舍是公共空間,我沒地方養它。”
“誰說一定要在宿舍養。”
聞言,伏黎眼睛又亮起來。
“對哦,我們可以給它找領養。”
“……”
祁希予點著頭,“嗯。”
“那它在被領養前只能……”伏黎期盼地望著他,“麻煩你了。”
祁希予很輕地蹙了下眉,“我沒養過小動物。”
“那我再想想其他辦法。”
不是。
祁希予淺吸口氣,耐著性子道:“我可以給它提供一個住處,但養它這事得你來。”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伏黎飛速跑去買食物將小貓引出來,祁希予看著她雀躍的背影,不由得勾起唇角。
夠傻,夠天真,也夠討喜。
火腿腸對小貓毫無吸引力,最後是祁希予趴在地上,長胳膊伸進車底,硬生生將小貓給掏出來的。
兩人送小貓去了附近的寵物診所。
體檢需要建檔,醫生問它叫什麼名字。
伏黎說:“沒有名字。”
醫生等著錄入,“你現取一個。”
伏黎在思考,身旁的人說:“平安。”
“歲歲平安的平安是吧?”醫生問。
祁希予“嗯”了一聲。
體檢後,醫生說營養不良外加輕微貓癬。
醫生開了噴霧藥,告訴她要剃毛上藥,給平安戴伊麗莎白圈防止舔毛,不要給它洗澡不要去潮溼的地方,有條件可以進行藥浴。
伏黎用手機備忘錄記下來。
醫生把貓放回紙箱裡,伏黎想起什麼,突然問:“被它抓了需要打疫苗嗎?”
“見血沒?”
伏黎抓起祁希予的手,醫生一瞧,“你這個得打,見血了。”
接下來的幾天,伏黎去的最多的地方是祁希予在校外的房子,整日圍著平安轉。
閒下來,又在各個軟體上搜尋“養貓指南”“貓貓科學餵養”等內容。
剛打完疫苗回來的祁希予靠在沙發上,懶懶且不悅地掃她和小貓一眼。
伏黎著急出去拿快遞,買的貓窩。
千叮嚀萬囑咐:“幫忙看一下,圈子別掉了。”
祁希予不情不願地站起來,走到小三花面前蹲下,伸出手指想碰碰它的鼻子。
但想它沒洗澡,身上全是癬,手驀地收回。
他找來棉籤輕戳它的腦門,小貓舒服得想往他手上蹭,祁希予制止了它,並收回棉籤。
小貓活潑愛動,見到移動的棉籤,前腳立起,並伸出爪子去撓。
祁希予站起來,冷淡淡地看向它,“別抓我,我是你爸,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