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希予點燃一根菸,站在玻璃牆前,俯瞰半座城市。
車流如織,人如螞蟻。
也不知道哪個是她。
臉上一片平靜,心底卻掀起萬丈波瀾。
痛徹心扉的恨與無法自拔的愛。
兩者交織,折磨了他這麼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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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週,伏黎忙著兜頭轉。
不是在修改簡歷,就是在去面試的路上。
好在週五伏黎成功應聘上一家軍工類電子公司,公司規模雖小,但很不容易的是研發崗。
週五晚上,伏黎照舊去陸家看望章姨。
剛坐下沒一會兒,祁希予從大門走進來。
劉媽聽見動靜,從廚房下來,手在圍裙上楷,不自覺喃了句,“少爺怎麼回來了。”
伏黎對他笑了一下,當做打招呼。
祁希予根本沒看她,對劉媽說:“書房的東西沒碰過吧?”
“沒有沒有,門鎖得好好的。”媽趕緊說。
祁希予輕頷首,邁步往樓上走。
原來回來拿東西的。
伏黎莫名鬆了口氣。
章婉看在眼裡,叫住劉媽,“問問阿予想吃什麼。”正好快飯點了。
“還能吃什麼,”劉媽笑著說,“當然是芹菜炒牛肉,不放辣椒。”
伏黎正窩在沙發上看電視,聽見這個菜名,背脊一僵。
一定是錯覺。
芹菜炒牛肉本來就好吃。
絕對不會因為是她曾經多次做過。
劉媽回了廚房,心裡挺納悶的。
書房的東西都搬走了,空房間一個,少爺回來拿什麼?
餐桌換過。
比以前的小很多。
三人之間的關係都挺尷尬的,坐在同一張桌上,氣氛有些冷凝。
也沒人說話打破這份冷凝。
草草吃完,章婉回臥室休息,伏黎拎上包準備回家。
在出門時,祁希予攔住了她,“等等。”
伏黎的手在背後捏緊。
“既然碰見了,談一下賠償的事吧。”他淡淡道。
伏黎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賠償?”
“澳洲的學校教你洗壞別人的衣服不用賠?”
他語氣譏諷,伏黎聽著有些難受,不自覺撇下嘴角。
祁希予看在眼裡,聲音柔了不少,“出去說吧。”
兩人走到前庭的池子邊。
“多少錢?”伏黎有些委屈地問。
他呵了一聲,“難道我說多少你就賠多少嗎?”
伏黎覺得他不是趁火打劫的人,點點頭。
“錢我可以不要。”他說。
伏黎:“……啊?”
祁希予伸出手,指腹觸碰到她臉頰,溫熱的觸感很真實,可又不那麼真實。
他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
伏黎往旁邊側了側身體,這個躲避的動作成功惹怒祁希予。
他粗暴地將她摁住,讓伏黎沒法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