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看了看香氣濃郁的鈴蘭花:“如果還是之前提及過的那件事,我希望你還是放棄吧。”
“不……”狐狸精抬眸看著老槐,非常的堅定:“就像你堅定自己的所守,我也一樣堅持自己心中的想要。”
她說道:“對不起,我知道這樣會給你造成困擾,但是我無法控制自己……”
狐狸精有些淒涼的撇開眼,不敢去看老槐無奈的眼神。
那種真的除了無奈,在沒有別的感情參雜在其中的眼神,會讓她覺得自己一敗塗地。
“老槐,我不知道你的喜好,也不想隨著人世的習俗,所以我選擇了這鈴蘭花送給你。
因為我在你的本體樹旁見過不少鈴蘭花,他們開的井然有序。
我想若不是你曾經細心的打理,它們應該也不會那樣傲然的綻放。”
老槐道:“那隻不過是幾百年前,閒來無聊,隨手弄的。”
狐狸精微微一笑:“我曾經聽說,鈴蘭花的幸福會來得額外艱難,不止源自上天的捉弄,也因為他們本身的一種固執,認準了一件事情,輕易不鬆手。
他們的花語是等待幸福的歸來。老槐,你在自己身旁種了這麼多鈴蘭,是在等待和誰的幸福?”
老槐頓了幾秒,說道:“你想的太多了,我說了那是我隨手弄的。”
“你不喜歡我,是不是因為你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老槐又頓了幾秒,不答反問:“你覺得一棵樹,與一隻狐狸,有可能是幸福的嗎?”
“為什麼要在這一點上遲疑?我們都已經是妖,妖還在乎什麼形體?如今你已經超脫了本體,只要功力在有所長進,就可以完全斬斷與本體的聯絡,到那時你覺得自己是什麼?”
狐狸精在這個問題上的反應相對於很激烈,她說道:“每次我若與你提起這樣的事情,你就會拿這樣的話搪塞我。只是若你和自己的本體斬斷關係,你覺得自己還會是一棵樹?還是一個飄蕩在世間,沒有形態的孤妖?”
“不會存在這樣的問題,我知道自己是槐樹。”老槐木然的回答,純粹答非所問。
狐狸精有些洩氣的看著他,真情地說道:“老槐,我真心非常感謝上天能讓我們相遇。茫茫人海,萬千妖眾,我卻獨獨和你產生了這段孽緣。
我不知這是上天註定我必須經歷的情劫,還是我被自己的心所迷惑無法走出困境,我只知道自己非你不可。”
“今日我擺出這樣的局面,就是想要叫你認清我對你的關係,絕對不是一時的玩笑,我是認真的。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狐狸精的臉上滿是真誠與期盼,這樣的場面已經把旁觀的我們打動。
然而當事人老槐,卻還無動於衷。
他甚至思考都沒有,只是木然的說:“很抱歉,我可能會讓你失望。”
“果然是這樣……”狐狸精慘然一笑,彷彿已經預料到了結果:“我不禁要懷疑,你是不是喝過絕情水,竟然無動於衷。”
老槐只是淡淡的望著她,不再說什麼。
一陣風起,吹刮的狐狸精衣袂翻飛,彷彿要乘風而去一般。
月夜下的她彷彿是嫦娥仙子,悽美而又孤清。
眼圈泛著紅,她不死心的再次問道:“你既然不喜歡我,當初為什麼又要捨身救我,寧可中了蛇毒,命在旦夕,卻還要救我?這難道不是喜歡嗎?”
老槐老實的回答:“我實力比你強,中毒不會有危險。其實當時換做是任何一個人,我都會這樣做,我沒想到你會多想。”
我一聽這個回答,急的直跺腳:“這個木頭!死心眼!”
鯉魚也嘆了口氣:“確實挺木納的。”
我們看著狐狸精沉默的垂下頭去,她喃喃地說道:“那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老槐道:“你說吧。”
狐狸精道:“你真的沒有喜歡的人?”
老槐誠實的搖頭:“沒有。”
“那就好……”狐狸精再次抬起頭來,笑著說:“那就好,我還有機會。以後我還會纏著你,直到你會喜歡我。”
老槐道:“你怎麼這麼犟呢?”
我忍不住跳出來大叫:“你比誰都犟,你個木頭嘎達!小狐狸這麼好的姑娘!也就你不知道珍惜!”
我氣的一把摟住狐狸精,說道:“他不喜歡你有什麼的?回頭林果哥哥給你介紹十個八個的追求者,你隨便挑選!何必一根樹上吊死?”
老槐眉頭一皺,對我說道:“你怎麼能這樣說呢?叫她同時與十個八個的人交往,這是不忠不仁不義之事。”
我們幾個聞言頓時都無語了,全部敗給了老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