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苗老二一把提起,讓他跪在面前,鍾黑蹲在一側,狠狠地施加著壓迫感。
苗老二繼續說道:“出來後,我不敢亂逃,害怕被他們連累,躲了起來。我只是想暫時避避風頭,等官差們抓完了造反的人,我再出來投案自首。”
我一聲冷哼,嘲諷道:“你倒是會說。避避風頭?要是一天不太平,你就一直躲著是吧?”
苗老二被嚇得半死,死命“”砰砰砰”地磕著響頭,“我說的都是真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懂的。你們相信我,相信我啊!”苗老二有點歇斯底里的狀態,被鍾黑一聲洪亮的犬吠,又不敢再行呼喊,只是憋著勁,死命磕著頭。
“別磕了,說正事!”我高聲喝止了苗老二的自殘行為。
苗老二沒有馬上停止,更加奮力地磕了更響的三個頭,可能為了表達我給他辯解機會的謝意。
“其實我一直以來都想給自己唯一存活的血脈,就是我的外孫女懺悔。她其實是個好孩子,從小讀書不錯,可我從來都沒有給過她關愛,就連壓歲錢都從來沒給過。不但如此,我還害死了她的外婆,打死了她的媽媽。我女婿也為此不久身亡。可憐的孩子。所以,我突然有了僥倖心理,想趁著活大地獄暴亂,邊界可能亂成一鍋粥,跑到陽間來給我外孫女懺悔。可是,這兩天,我每次還沒開始懺悔,不知道怎麼的,她就驚醒了。我知道時間不多了,我再不懺悔,說不定馬上就要被抓回去了。所以今天我還是來了,沒曾想果然被抓住了。唉!我自己造的孽,我認了。”
我突然冷冷發笑,教訓道:“苗老二,暫且當你說的是實話。不過就你這張臉,你能不嚇著你外孫女嗎?你的懺悔的態度,我想她已經夢到了。生前造下的孽,死後你怎麼懺悔也無濟於事,何必透過這種方式騷擾活人?你到是心安了,你讓你的後輩活人被噩夢糾纏,身心俱疲,更是留不下好印象!”
苗老二呆跪當場,怔怔地不說一句話。片刻後,一聲遊絲般的哀嘆,人瞬間軟了下去。
鍾黑又是幾聲讓人心悸的犬吠,苗老二微微醒來,鄭重地又向我磕了三個頭,說道:“差官教訓的是。是我自私了。當年的好吃懶做,是自私;今天的妄圖懺悔,還是自私。我認罪伏法,聽憑差官發落。”
看著苗老二的表現,我似乎也有點理解他的想法,語氣稍稍緩和道:“好好接受地獄刑罰,好好改造。只要你安心改造,總有出來的那一天。那時候,你親自給你的老婆,女兒,女婿親自懺悔。我想,若你出自真心,總有原諒你的那一天。陰陽有別,無論如何,不能再騷擾活人了。”
苗老二再一拜服。
完美收場。我監督著苗老二,跟著鍾黑回程。只要將苗老二交回陰曹司關押,這事也算告一段落了。
臨走時,我竟然向黃姐的虛影傳達了一個萬事大吉的微笑。
接下來的事情順理成章。將苗老二押解到陰曹司後,由陰曹司依照陰律處置,也無需我多做什麼。
整個陰曹地府的行政機構,在活大地獄暴動後,飛速運轉著,各部門各司其職,繁忙不已。
我很識趣,沒有打擾各位熟人,讓鍾黑將我提前帶回了陽間。
從這別墅中鬆軟的大床上醒來,我將遊仙枕藏入揹包中,美美地沉沉睡去。
要說如此豪華的山中別墅有什麼缺點,那必然是白天太過活躍的大自然。
一陣陣聒噪的鳥叫聲,大的,小的,高亢的,低沉的,抑揚頓挫的,清脆悅耳的,數不勝數。嘰嘰喳喳,哼哼唧唧,猶如白天的菜市場。我要是精通鳥語,必然能在繁複多變的鳥叫聲中,發現那吵架的,自誇的,求偶的,迷失的,吃飽了沒事情乾唱曲的。
除了美女,什麼東西還真是自己的好。哪怕是這金床銀窩,還是自家的睡得香甜。
我從床上爬起,抓了抓微癢的頭皮,一想到昨日勞累一整天之下居然連澡都沒洗,渾身的不自在。幸好,這豪華的房間中擁有自己的洗漱間。看著那一整套乾燥雪白的毛巾浴巾,微微散發著好聞的花香,我萬分滿意。
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洗漱完畢,換上乾淨的內衣褲,只能抱歉地說一句,“有勞遊仙枕暫時和那下班輪崗的內衣褲臨時結伴了。”
嘰裡咕嚕,肚子裡一陣鬧騰,鑼鼓喧天,鞭炮齊鳴。我餓了。看了看將近中午的時間,不知道豪華別墅的午餐如何。
我邁出房間,仔細參觀著昨日未曾細看的室內裝修,不禁感慨到,這樣的房子要是一直住著,那多舒服啊。除了那聒噪的鳥兒!
我沿著樓梯按照昨日上樓的原路下來,客廳中空無一人。樓梯後悉悉索索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
尋聲找去,只見陳姐依舊一身睡衣,正在房屋後門的門廳口和人說著話。
“行。賣相和品質都不錯。那你給搬進來吧。”
話音剛落,一個矮胖的年輕人,拎著七八個滿滿當當的黑色塑膠袋走了進來。
“你起來啦。我買了很多海鮮。我們今天海鮮大餐!”陳姐看到了我,隨即喜上眉梢,藏不住的欣喜。
我跟隨進入了一個比我客廳更大的廚房中,參觀那些海里的寶貝。龍蝦,青蟹,鮑魚,石斑魚和許多不知名的海鮮躺在滿是冰塊的塑膠袋裡,看著都挺新鮮。
送貨青年交代了些許處置要點,轉身離開。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步態和臨走時看我奇怪的眼神,似乎在說“你小子,這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大房子住著,美女伴著,海鮮吃著”。
我真想回懟一句,你小子看海鮮是火眼金睛,看人則是離了大譜。
陳姐檢視著肥美的海鮮,一擼袖子,感慨道:“後悔讓保姆放假回家了。這一桌的菜真是大工程。”
憐香惜玉的本事我還是有的。我馬上毛遂自薦,“陳姐,海鮮我不會做,打打雜我還是可以的。”
陳姐會心一笑,叉腰審視著面前的一堆海鮮說道:“想吃上嘴還得許久。”順便指了指一邊的小餐桌,“餓了吧?那有牛奶麵包,將就著墊個肚子。我這倒也沒什麼要你幫忙的,陪我說說話。”
“好!”美人相伴,等吃大餐,愜意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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