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養家日常 第29節(1 / 2)

小說:假千金的賺錢生活 作者:周忱

作為沈驚秋的妹妹, 她不會原諒卻可以理解,因為每個人要走的路都是不同的,大家都是成年人, 誰也不能因為立場不同就指責別人的選擇是錯誤的。

但現在, 她不僅不能理解, 反而很費解,什麼樣惡毒的女人會這樣對待自己的親生孩子?

沈驚春的怒氣噴薄而出幾乎控制不住,抱著沈蔓的手都在抖,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 手上有溫熱的觸感傳來,是陳淮握住了她的手。

“錢里正一直顧左而言他, 莫非是想包庇這幾個疑犯?”

陳淮似笑非笑, 眼神裡隱隱透著股冷意, 握著沈驚春的手卻沒放開。

他先前關於略賣有罪的言論自然都是實話, 可這番理論卻又要因人而論, 而顯然,胡萊這樣的人便是真的略賣孩童, 他那縣丞姐夫也有辦法給他脫罪, 今天同去平山村的那麼多人, 隨便抓個出來都能當替死鬼。

更遑論, 還有王氏這層關係在, 和離的婦人又不是跟前夫生的兒女斷絕了關係,這事說破天, 也上升不到略賣孩童上去,之所以那麼說,不過是要嚇一嚇柳二等人而已。

聽他這麼說,錢里正眼珠一轉,大義凜然道:“我也算是吃公家飯的人,怎麼會做出這種知法犯法的事呢,只是胡萊這事也是另有原因嘛,他怎麼說也算是兩個孩子的繼父,想接兩個孩子過來玩玩,本也是一片好意,只不過心急用錯方法罷了。”

“是麼!”陳淮冷笑一聲:“用人物,須明求。倘不問,即為偷。物件尚且如此,更何況是活生生的人?我大周乃是禮儀之邦衣冠上國,凡人之所以為人者,禮義也,胡萊無禮無義,又怎配稱個父字?錢里正不幫忙扭送這幾名疑犯,在下無話可說,只能明日一封狀紙遞到縣衙,瞧瞧這祁縣可還有公理道義。”

這話一出,錢里正的臉色就變了,話裡的威脅之意傻子都能聽得出來,只差明著說,這裡還是祁縣境內,你既然想舔春谷縣的臭腳,那我明天只好去縣衙問問了。

錢里正很想硬氣的唾他一臉,可他不敢。

讀書人都是金貴人,若此人穿的破爛倒還好些,寒門學子沒甚後臺欺負也就欺負了,可此人一看就不是個窮人,指不定在祁縣有什麼後臺。

再者,他的視線飄到了還躺在地上無人管的胡萊身上,連這樣健壯的人都能打倒,他真的很怕唾了男人一口,那女人一拳將他打死。

錢里正心思急轉之下,便湊近了兩步低聲道:“小兄弟可否借一步說話?”

陳淮知道他此刻多半還是要勸自己,但他本來也沒想著能一下將胡萊等人摁死,看了一眼沈驚春,便點點頭抱著沈明榆與錢里正走到了裡面角落裡。

“不瞞兄弟你說,這胡萊在春谷縣的後臺也算很硬的,雖說是二把手,可縣令才來此地根基不穩,行事也要顧忌幾分縣丞。而春谷縣與咱祁縣比鄰,兩邊的長官交情是很不錯的,這件事往高了說是略賣孩童,可往低了說也就是胡萊行事不當,兩個孩子與王氏的這層關係總逃不脫的,你即便再有理有據最後也就是胡萊賠錢了事。”

錢里正自覺自己這番話也算是掏心掏肺了,只希望陳淮不是個只知道讀死書的,他說完就看向陳淮,但見他頗有些憤憤不平咬牙切齒的樣子,就放下心來,是個能說得通的就好。

今天若真叫這兩人將胡萊帶走了,胡萊的姐姐吹吹枕頭風,雖說太平鎮不在春谷縣轄下,但人一個八品縣丞,收拾自己這個小里正還不是易如反掌?

可若不叫帶走胡萊,說不得這書生明日真的去縣衙遞狀紙,胡萊有隔壁縣丞這層關係在,自然不會出什麼大事,可他卻不同了,當著祁縣底下的里正,卻操著春谷縣那邊的心,被縣令知道,不收拾他收拾誰?

他哎了一聲,伸手在陳淮肩頭拍了拍,勸道:“小兄弟,我也是為人父母的,要是出了這種事,我只恨不得撕了對方,但誰叫胡萊靠山硬呢,此事要我說來,不如私了吧。”

他又湊近了些,聲音壓得更低:“此事若私了,胡萊也能承你的情,再者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瞧小兄弟這通身的氣派,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嘛,你說對不對。”

陳淮的神色已經恢復了平靜,也沒說對不對,清亮的雙眼直視著錢里正的眼睛沒說話。

他的身形看上去有些單薄,臉上也沒有什麼盛氣凌人的表情,可在這種清淡眼神的注視下,錢里正卻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壓迫感,他不自覺的嚥了口口水。

好半晌,他才聽身邊的書生冷冷的道:“此事可以私了,我們也可以不追究胡萊,但有兩人卻是如論如何也不能放過的。”

錢里正鬆了口氣,只要能放過胡萊,其他的人他管他去死呢,當即便道:“小兄弟但說無妨。”

陳淮的視線在門邊站著的柳二等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懷裡抱著的沈明榆臉上,垂眸道:“我侄兒捱了一巴掌,打他的人我不會放過,另一個就是王氏,此人心思歹毒不配為人母。”

錢里正露出個明白的表情來,笑道:“好說,此事不難,待胡萊醒來,我與他說明就是,只是今日天色已晚,胡萊又被打暈了過去,不若明日再一併商談?”

陳淮點頭應允。

錢里正道:“夜路難行,不如小兄弟今日就在鎮裡住下?”

“不必了。”

陳淮看了眼沈驚春道:“家人還等著兩個孩子的訊息,不知錢里正可否幫忙找輛車送我們回去?”

“自然自然,舉手之勞。”

錢里正滿口答應。

談到這裡也算是達成共識了。

陳淮抱著沈明榆走到了沈驚春身邊,朝她低聲道:“回家再說。”

沈驚春也不問他到底談了什麼,只點點頭,就抱著沈蔓往外走。

擠在門口看熱鬧的人哪敢近這個女殺神的身,一見她要走,立刻退開了幾丈遠。

陳淮跟在後面出了門,憐惜的摸了摸懷中孩子的小腦袋,柔聲與他道:“阿榆先自己下來走好嗎!”

沈明榆乖乖的點頭,即使被打的半邊臉已經腫了起來,卻依舊不哭不鬧。

陳淮將他放了下來,解了系在石燈上的韁繩,一手牽著馬一手牽著沈明榆。

錢里正之前來的時候就瞧見這匹馬了,現在見這馬是陳淮的,更加慶幸方才說服了他,本來還想隨便找個車送他們回去,現在乾脆改了主意,叫了自家大兒子趕著騾車親自送了。

冬日天黑的早,夜路難行,一行人到家時,已經快亥時了,家中燈火通明,外面來吃喜酒的車馬已經沒了,想必賓客們已經都回了家。

騾車在門口剛停,一直守在堂屋的沈志清沈驚秋等人就衝了出來,瞧見陳淮還領了一輛騾車回來,心中一喜,知道這多半是已經找到沈蔓和沈明榆了。

還未來得及開口,沈驚春已經開啟了簾子衝幾人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低聲道:“等會再說,她倆睡著了。”

她弓著身先將沈蔓抱了出來交給了沈驚秋,又將沈明榆抱出,由沈志清接了過去,等到她自己要往下跳時,就見陳淮伸了手過來,一下將她抱了下來。

沈驚春沒料到他會這樣,臉不受控制的紅了,好在院子裡透出的光線很暗沒人看清。

陳淮抱完自己媳婦,很自然的就鬆了手,朝送他們回來的錢大郎一拱手道:“本該請錢兄弟進門喝口熱茶,只是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只怕錢里正那邊還等著錢兄弟回去,小弟也不便多留,失禮之處還望海涵,小小心意錢兄弟不要推辭。”

他在腰間的荷包裡摸了個銀角子遞了過去。

錢大郎倒是真不推辭,拿到手便知這銀角子有一錢多,笑呵呵的駕車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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