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回顧了一下雙方之間曾經親密無間的良好關係,然後希望能夠繼續保持下去。
最後白帝說道:“在聖女峰上你與折袖殺了那個傢伙,很好。”
說完這句話,談話便告結束。
有內侍引著陳長生與唐三十六去落落的寢宮。
陳長生想著最後那句話,有些不明白。
唐三十六解釋道:“他說的是白虎神將。那個傢伙也是膽大心野,居然敢以白虎為號,如果兩族不是盟友的關係,只怕早就被白帝殺了,白帝不方便動手,你替他殺了那人,他應該真的很高興。”
來到最高處的石殿外,看到了欄邊的那道身影,陳長生有些意外,但還是先去了石殿裡。
唐三十六自然不會跟著,向欄邊的那道倩影走去。
石殿並不簡陋,圓形的窗與烏木的隔斷,把空間切割成極富美感的畫面。
落落站在這幅畫裡,就像盆中一枝冷俏的小白花。
她臉色蒼白,神情悽楚,看著很是可憐。
不僅僅因為親生母親的無情以及死亡,或者是稍後的離別,還因為很多別的事情。
陳長生站在她身前,沉默了很長時間,忽然說道:“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落落低頭,沒有說話。
滴滴答答,那是淚水落在地面的聲音。
片刻後,她抬起頭來,用袖子擦掉臉上的淚水,露出一抹真摯的笑容,說道:“先生,不用了。”
如果陳長生說的不是要不要和我一起走,而是和我一起走,那麼,她或者就隨他走了。
前者是問句,是徵求她的意見,後者是命令。
做學生的,怎麼能違逆先生的意思呢?
可惜了。
她很自然地靠在了陳長生的懷裡。
就像從前那樣。
陳長生的手不知該落在何處。
看著那張小臉上的淚痕還有那抹燦爛的笑容還有最澄靜的眼神,他想起了很多畫面。
國教學院院牆上的斑駁雨痕、大榕樹上能夠看到的燦爛暮色,還有那片澄靜的湖。
他的手落了下來。
只是與從前有了些不一樣。
這一次他的手落在了她的背上。
……
……
過了很長時間,陳長生都沒有出來。
唐三十六忍不住再次望向身邊。
徐有容沒有理他,也沒有回頭望向殿裡。
這裡是皇城的最高處,比觀景臺還要高。
她在欄邊能夠把觀景臺看得清清楚。
她知道那裡曾經有過一株梨樹。
她也知道梨花帶雨的畫面是多麼動人。
不久前她曾經親眼看過。
那張清稚的小臉上滿是淚珠,誰會不憐惜?
唐三十六忍不住了,說道:“你……”
徐有容面無表情說道:“閉嘴。”
唐三十六有些惱火,說道:“我……”
徐有容微微挑眉,說道:“我見猶憐,何況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