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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騎像潮水般湧了過去,但在距離那座小山還有數里遠的時候,便被玄甲騎兵擋住了去路。
戰爭進行的異常直接而粗暴,彼此的戰略意圖非常明顯,那麼自然談不上太多的戰術。
整片原野似乎都能感受到東方傳來的震動聲,都能聽到那邊的廝殺聲。
“我不知道那邊還頂不頂得住,我只知道我自己快要頂不住了。”
凌海之王非常難得的、用這種人性話的語氣與陳長生交談。
因為他確實承受了極大的壓力,現在只要走出營帳,便有無數道視線投了過來。
那些視線裡有詢問、有不安、有鄙夷、有鼓勵,無比複雜,非常險惡。
魔族主力進攻東路軍,那座小山隨時有可能被黑色的潮水淹沒。
這種時候,誰都想知道教宗的態度。
絕大多數教士與士兵,都希望他能夠儘快釋出命令,讓大軍前去救援。
是的,這種命令就連赫明神將都沒有資格發,只能由陳長生親自下令。
“那邊沒有訊息過來,不動。”
陳長生說道。
明天是煉製硃砂丹的時間,他在思考要不要取消這一批的煉製,把精力留給隨後可能到來的決戰。
因為硃砂丹並沒有救回他想救的那些人。
戰場是讓人成熟最快的地方。
關白的手是冰冷的。
他的心不會就此失去溫度,卻也要比平時堅強很多。
凌海之王猶豫片刻後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那邊不便開口?”
做師父的最後要向學生求救……尤其是他們這對舉世皆知的關係怪異的師徒,確實是很困難的事情。
如果真是這樣,陳長生不主動前去救援,最後真出事了怎麼辦?
商行舟是聖人,擁有深不可測的境界修為,但畢竟年歲在這裡,身老體衰。
據洛陽傳出的訊息,這幾年他變得蒼老了很多。
商行舟不能出事,因為他是人族的精神領袖。
再如何不喜歡他,也必須接受這個事實。
想著在溫泉旁看到的畫面,束的極緊的黑髮以及……已經無法完全遮住的白髮,陳長生沉默了會兒,最終只是擺了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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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戰事的持續,來自各方的壓力越來越真實,投來的視線變成了紅鷹來書,甚至有些神將試圖闖營求見陳長生。
陳長生接見了那些神將,卻沒有答應他們的要求。
徐有容說道:“那邊的情形確實有些嚴峻,北三營不會動,四營可能又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