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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有容與南溪齋少女們剛剛離開,鋪子後面的竹簾微動,凌海之王等人走了過來。
陳長生望向他們說道:“你們都聽到了。”
凌海之王等人的表情有些奇怪,心想除了看了場恩愛,還聽到了什麼?
這場談話裡沒有提到過情愛,但誰都能看出來徐有容對陳長生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愛與憐惜。
如果是普通少女,一心一意想著為情人出頭,結果情人還說要阻止她,想必都會很生氣。
但徐有容沒有,依然平靜,甚至還能微笑,這是為什麼?
陳長生看著他們認真說道:“因為她知道我不會阻止她啊。”
凌海之王等人很是吃驚,心想如果道尊不回京,難道教宗大人真的會眼睜睜看著整座京都陷入血火之中?
陳長生想著那夜與苟寒食的對話,說道:“我不是不能阻止她,而是相信她不會這樣做。”
徐有容沒有生氣,想來也是相信他會堅定地相信自己。
剛才最後的那番談話,只是一場戲。
她只需要神識微動,便能用鳳火淨手,何必需要擺出那個姿式。
這場戲是給天下眾生看的,更是給遠在洛陽的商行舟看的。
陳長生向鋪子外走去,沒有留意到戶三十二臉上的那抹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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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照耀著那些並不高大的石柱,在地面上投射出無數道細長的影子,無法分開前來看熱鬧的民眾。
賭坊的夥計們拿著紙單不停地喊著什麼,外地民眾好奇地聽著,有時候會被說的心動從懷裡取出銀兩,來的還不多的京都民眾,看著這幕畫面,臉上露出同情的笑容,心想這些年的大朝試,除了教樞處的教士與國教學院,誰還贏過?
大朝試的日子終於到了。來自大陸各處的年輕修道者們,再一次彙集在離宮前,陽光越來越明亮,他們的臉被照的越來越清楚,朝氣十足,只是再也看不到當年那個身著單衣的孤獨少年般的人物。
即便是如此重要的日子,教宗陳長生依然沒有出面,還是留在了石室裡。
看著凌海之王等大主教的身影以及那個黑衣少女,人們心生詫異,卻不敢多說什麼。
隨著清亮而悠遠的鐘聲響起,年輕的修道者們沿著神道向離宮裡走去,大朝試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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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整座京都的視線都落在離宮前的時候,天書陵那道沉重的石門前出現了一個人。
共同負責天書陵守衛的國教騎兵以及羽林軍還有那些將軍以及主教大人們,都沒有攔住那個人。
因為當他們看到那個人的時候,對方就已經在天書陵裡。
那人耷拉著雙肩,衣服洗至發白,看著有些寒酸,神情看著有些愁苦。
與其說是書生,他更像是個算賬掌櫃。
事實上,他當初在汶水唐家本就做過好長一段時間的賬房。
他還曾在雪原上殺過好些魔族強者,在槐院裡做出好一番事業。
他在潯陽城裡直面過最慘淡的風雨,在京都裡一刀斬開鐵樹。
他是曾經的逍遙榜首,如今的神聖中人。
王破,終於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