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御炎準備好紙筆,磨墨的時候心情終於平復下來許多。
明明他的皇后只是普通的姿勢,衣裳也好好穿著,不見凌亂,是他腦子裡裝滿了廢料,才會血脈賁張,難以自持。
不過,他正準備下筆,卻忽然聽到他的皇后說:
“你以前一直說想為我畫一張畫像,我嫌時間太久,也覺得有些難為情,所以拒絕了你。你失蹤後,我便日日夜夜都在後悔,後悔為何沒能令你如意。”
“皇后……”
君御炎啞然失聲。
“現在我們有很多時間了,我們可以每晚畫一會兒,直到畫完為止。等以後,再讓畫師給我們畫一張,再給我們的孩子一起畫一張,永久留存下來,你說好不好?”
“好,都好。”
君御炎放下筆,大步朝她走了過去,這次他沒有再剋制自己,而是緊緊將慕容九抱進懷裡。
“我一定不會再離開你和孩子們,不再讓你擔心。”
慕容九也回抱著他,在他肩頭淌下熱淚。
許是想起了之前的傷心事,勾動了情緒,她哭了好久才停下來,對著鏡子一看,眼睛都紅腫了。
“今日不畫了,等我狀態最美的時候畫。”
“你什麼時候都是最美的。”
君御炎沾溼帕子,送到她面前。
慕容九被他的甜言蜜語逗笑了,不過鏡中的女人,眼睛確實又紅又腫,像兩顆大核桃,她一點都不想讓君御炎看到她這個樣子,連忙把他推了出去。
“時間不早了,你明日還要上早朝呢,快去歇著吧。”
君御炎還沒摟夠呢,但也只能睡偏殿了,誰讓他自己開口要睡偏殿的呢。
第二日。
君御炎果然早早就起了,悄然回到乾清宮沐浴更衣,然後上朝。
宮外的王瓔珞美美睡了懶覺,夢裡都是左擁右抱。
不過醒來後,她又覺得那些伶人只適合取樂聽曲,可以當玩意兒養著,真正優秀的男人,還是君御炎那樣的帝王,威嚴高貴,高不可攀,只有她才能攀折。
同時,她也切身感受到了身份的重要性。
在這樣封建的王朝,皇權至上,沒有高高在上的身份,就什麼都不是。
昨日那些目中無人的貴夫人和貴小姐,在得知她的身份之後,哪一個不是臉色大變,立刻對她點頭哈腰,連連道歉的?
這種人上人的滋味,太爽了!
“我一定要當皇后!”
她眯著眼睛,在心中如是說道。
她晚上休息的地方,是京城的一個私府,本來她想直接去曾經的凌王府入住的,偏偏那李公公卻說府上都是皇后的人,怕她去了被刁難。
真是可笑,她像是害怕刁難的人嗎?
她不怕皇后刁難,反而怕皇后不刁難,這樣一來,就才會更加厭惡皇后了。
不過昨日也實在是太晚了些,她聽曲的地方快到郊外了,風景優美還安靜,只能住進就近的府邸中,這裡的下人都像伺候主母一樣伺候她。
讓她心中相當之滿意。
用完豐盛的早膳,她正準備回宮,換完衣裳準備出門,忽然聽說轉角處有人小聲議論。
“一個村姑有什麼可囂張的,和皇后娘娘身邊的宮女都沒法比,連給皇后娘娘提鞋都不配,她拿什麼同娘娘比!”
“就是!長得也就那樣,還是個鄉巴佬,沒見過世面,哪像我們皇后娘娘,又開學堂讓學子讀書,又開醫學堂讓人學醫,還有慈善堂等等,還有洋芋番薯那些農作物,全是娘娘令人引進進來的!她一個村姑,沒有一點能拿得出手的地方!”
“等陛下新鮮感過去了,就會想起娘娘的好,到時候,這個村姑只有被厭棄的份。”
王瓔珞狠狠攥緊了手指。
可笑,君御炎深情不移,歷史上的他也只有慕容皇后一個女人,如今君御炎深愛的人成了自己,自己已經代替了慕容九,君御炎不可能有厭棄她的一天。
這群不知所謂的該死之人!
她扭頭看向一旁正在抹汗的李公公:
“她們嘴碎,今日妄議本姑娘就算了,竟敢連陛下和皇后娘娘也妄議進去,真是罪該萬死!”
“是,您說得是,奴才這就令人將她們處置乾淨!來人啊!把她們幾個拖出去杖斃!”
李公公大聲喊道。
角落裡的幾個侍女嚇得尖叫起來,臉色煞白地從王瓔珞身邊被拖走,還在不停的求饒。
看到這一幕,王瓔珞嘴角緩緩上揚。
得罪她,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今兒個殺雞儆猴,以後再出宮來,這些下人就再也不敢冒犯她了。
這種能隨意掌控他人生死的滋味真美妙啊。
在現代,她上去扇人一巴掌,都屬於尋釁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