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世冬兩眼放光:“那詩詞……”
“為朋友排憂解難是範某的責任,請衙內放心,三日內,範某必將詩詞送到府上。”
範成面不改色的表情下,卻忍不住流露出了幾分咬牙切齒。
他將目光轉向了楊明。
所有進了範府的人,都是他的獵物。
對於打獵,他向來是做足了準備的。
所以他很瞭解柴世冬,也很瞭解楊明。
只是他現,自己還是低估了楊明的頭腦。
這一招以退為進,實在高明,沒有給他任何還手的餘地。
這也讓他心裡燃起了少許勝負之心。
範成心思轉動,緩緩開口道:“柴衙內為求詩詞而來,不知楊大官人為何而來?”
他不說,樂葉舟險些忘了,他們是為什麼來的了。
楊明沒忘。
他只是在等對方開口。
“我報了今次的制科,然而我不會寫策論,所以想請範解元出手相助。”
剛剛平息下來的範府,又陷入了騷亂。
“什麼?我沒聽錯吧?”
“此人要參加制科,還敢讓範兄代筆?”
“這不是徇私舞弊嗎?如此膽大妄為,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範成作為一個資深槍手,替人代考已經有很多次了。
在場的人都心照不宣。
但這畢竟是作弊,觸犯大興律例,他們要說也只會私底下說,哪有人像楊明這樣,大大咧咧就說出來了。
柴世冬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楊兄,真乃神人也。”
範成也有些錯愕。
他到底有多天真?
就不怕有人去揭他嗎?
楊明又道:“柴衙內很有誠意,楊某也很有誠意的。請範解元稍等片刻,我這就讓下人回府取銀子。”
“別!範某消受不起。”
範成不及細想,一口回絕。
再故技重施,又是同樣的劇情,他才懶得再看一遍。
他淡淡道:“範某知道楊大官人富可敵國,今早在雲林集市還用銀子戲弄了宮中內侍一番。範某,可不想自取其辱。”
上午生的事情,範成下午就知道了,看來他的訊息也很靈通啊。
楊明也沒打算同一個伎倆用兩遍,他直接問道:“那範解元的意思,是不肯交我這個朋友了?那我走唄。”
他說罷作勢要走。
“且慢。”
範成心裡大急。
真讓他這麼走了,自己今日不是白白吃虧了?
範成恨得咬牙切齒,忽然心生一計道:“你我都是讀書人,既然是讀書人,就該用讀書人的規矩交朋友。”
“再具體一點?”
“文人墨客,當以詩書會友。”
範成氣定神閒道:“楊大官人既然能寫出《杜康詩和《虞美人這等佳作,想來七步成詩,也不在話下吧?”